车子开过,她立在原处,手指落在鬓边掖了掖碎发,再抬眸的瞬间,思绪有过几秒的愣怔。
随即又变得神情自若起来,昂起头颅,扯起包带,恍若无人地移过视线,扭头就走。
空气寂静的马路边,熊燃背靠着黑色suv车门,身型修长,单眼皮狭长锋利,冷着张脸,紧绷的神色破功
“林若冰”
林若冰步伐增快,秀眉蹙成川字,她心里默念着什么,却也在仅仅十几秒后,被人用力攥住了手腕,翻转过身去。
熊燃一手攥着她,另只手用力锢在她深凹下去的腰后,与她面对面,与她上对下,与她同样气愤无语的眼神对在一起。
空气逐渐灼热,她能看到他眸里的怒意。
熊燃问“回家吗”
她说“不回。”
“还过不过了”他又问。
林若冰心脏顿时被怒气吹胀,声色却是一如往常的平静“你说呢”
门口之外的马路灯火璀璨,门里却黯淡十分,视线不清朗的情况,他们却能准确感知到彼此的隐忍,以及隐忍之下的惊涛骇浪。
熊燃冷声道“你知不知道他对你有好感”
“知道。”她盯着他。
“知道你和他走那么近”
林若冰摇了摇头,很是无奈“至少我没给他六十六万。”
熊燃被这句话说了个懵,表情瞬然僵硬。好半晌,锢着她的手也没移动半分,神色渐渐内疚下来“所以你还在生我的气”
“我不该”
“应该。”他点头,唇瓣翕动,“应该。”
在他表情有所松动之时,林若冰顺势甩开他的手,这次他没再伸来。她瘦弱而挺拔的背脊,在他眼前走远,他追上去。
不知所措了,从第一次见面至今,不过才几个月,可感情正浓,远远超过相识时间。这种没有回应的冷暴力,对熊燃来说,切实煎熬。
“回家吧。”他说。
林若冰置之不理。
那条路,直至抵达夏晨语家里,她都没再出声说一句。
倒是早早到家的夏晨语,躺在沙发上玩手机,颇有种时间错乱感地起身招呼“燃哥又来了啊”
熊燃被夏晨语这句更说得气不打一出来,他和林若冰到这程度,细细捋来夏晨语是有责任的。
林若冰在这时同她说“你怎么还没休息,我还怕会打扰到你。”
夏晨语立马看熊燃脸色“怎么会”
林若冰朝后看了眼熊燃,后者正给夏晨语凌厉眼色。
她忍无可忍地咳了一声“你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她”
熊燃有些好笑地去靠近她“我俩关系好着呢,我怎么看她了”
“狡辩。”她盯他一会儿,扭过头去进房间。
“砰”得一声,大门紧闭。
熊燃站在原地,苦大仇深地挠了把短发。他还以为她不再想理他了,还同他讲话,总比冷战要好。
房间里开了盏灯,客厅清明亮丽。夏晨语看着男人身影,不自觉露出愁容,还没开口,便听人道“去我们第一次那家酒吧,开一瓶最贵的酒,记我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