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洛初初在浴桶里舒舒服服泡了一盏茶时间,闫温茂才回过神,规整的袖子布料已经被握出褶皱。
福安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弓着背站在旁边不出声,不敢打扰他的思考。
“外面风停了”
“回千岁的话,还没有。”
“等等再出去看,风停了就走。”闫温茂道。
福安俯身应是,心中不免对闫温茂有所猜测。
女帝明显对千岁有意,方才明显是想邀请千岁留下来,千岁瞧着也不像是对女帝无意的样子,为何要走
即使太监没有那玩意儿,依然有男人的需要,有的太监因此性格逐渐变得扭曲,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每次去酒楼,给千岁安排女人,东家百般暗示可随意动作,千岁碰都没碰。
莫非,是千岁不知如何纾解没有真刀实枪,用玉制木质效果也不差,福安和自己的对食感情甚好,已经是二十余年的老夫老妻,他觉得这方面自己是有经验的。
等回去之后,重新请工匠制作一些能用的上的东西,送给千岁大人。
风停了,闫温茂起身走出栖凤宫,走到门口时,回头望了一眼,然后继续向外走去。
盘龙宫偏殿。
闫温茂打发福安回去歇息,自己回到寝房。
推开冰冷的木门,烛火还剩大半,温暖橘光把整个房间照亮,闫温茂一眼就看到了花瓶中的粉蔷薇。
粉色花瓣在烛火之下显得格外娇艳,没有一片花瓣松散,全都昂然绽放,像以前年年进宫的小宫女,不知世事险恶,天真而生机勃勃。
也像是洛初初害羞时脸上的红晕。
想法一闪而过。
这间阴沉的深色调的房间中,终于有了一抹暖色,除去松木燃烧
的清香外,空气里还有花香,多了一分柔软。
翌日。
天刚刚擦亮,闫温茂便如往日般起床,看到案几上放着个纸包,那是从栖凤宫带回来的洛初初做的点心。
把纸包交给福安,让他去热热,作为今日的早饭。
往日都是去御膳房取,来回路上可能会变冷,福安备下了热食物的炉子等杂物。打开纸包,目光定格在两只乌龟身上。
点心用的都是好材料,即使隔了一夜,仍旧没有变质,坚强地维持着乌龟的形状,连背上的网格都是那么清晰。
福安用筷子把它们放入蒸笼,放其中一只时不小心手抖了一下,白色的乌龟翻了,露出一个字。
定睛一看,是“茂”字。
福安顿时觉得他错了,千岁对女帝一定是爱得深沉,否则怎么连这种侮辱都能忍受
把冒着热气的两只乌龟端过去,福安有点胆战心惊。
女帝是女帝,他是他,有些事女帝能做,但他来做可能会引起闫温茂迁怒。
闫温茂已经洗漱完毕,坐在桌边看书,见福安托着乌龟过来,没有生气,反而放下书,取出一只仔细打量。
如果它的“肚子”没被蒸笼压扁,应该是圆鼓鼓的样子,这两条“腿”粘上去,便是兔子耳朵,还有这个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