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
没一会儿,西装革履的餐厅经理拎着食盒进来了。
他殷勤地为他们铺好桌布,又拿出十来个餐盘在茶几上依次摆开。
陈焱瞟了眼盘子上的o,认出那是隔壁商厦的一家港式茶餐厅。
之前开业时,他们还去那儿检查过消防设备。
陈澄夹了一个蟹子烧麦放到陈焱碗里。
“端端最近怎么样啊这臭丫头,连条微信都不给我发。”
陈焱“这个星期都没去我那儿,说要在学校准备四级。”
陈澄轻“啧”出一声“她那英语我是没眼看,估计到时候还得找你帮忙。”
又扯了几句家常,姑侄不再说话了,安静吃饭。
碗里的汤见底,陈澄抿了抿嘴边“你爸”
注意到男人的脸色,她又换了个称呼“我哥。”
“前两天,他半夜又给拉医院去了。”
陈焱轮廓分明的下颌无声咀嚼,神色没有一点起伏。
像没听见,又像在听一桩与己无关的闲谈。
看他这样,陈澄将想让他去医院看看的话默默吞进肚子里。
“上个月,他要死要活地让端端回去看他,见着面了,又把人说哭骂跑了,气得我也跟他吵了一架。”陈澄摇摇头,轻哼,“我说你不看看,谁当爹当成你这样,自己的儿女都没一个愿意搭理你的”
陈焱端起汤碗喝了口,淡声“自作自受。”
陈澄继续道“昨天我去医院,他又指着我骂,说他这样都是拜我所赐,说我抢走了他的东西。”
她顿了下,眼眸稍黯“还占了原本属于你的”
八年前,陈焱从附中休学后,陈家就开始着手办他出国的手续。
结果手续还没办下来,人就跑了。
一夜之间无影无踪,没人知道他去哪儿了。
陈墨疯了一样到处找,愣是找不着人。直到半年后,陈家才收到消息。
陈焱已经在军营了。
陈家本事再大,也不敢跑去部队造次。
陈焱放话,这辈子他就扎军队里了。
从军不能从商,指望唯一的孙子继承家业的期待落空,陈老爷子大受打击,拖拖拉拉病了一年,人没了。
集团全权落到陈墨手上,没两年,陈氏一落千丈。
后来陈澄回国,提出自己来接手集团。
陈墨不同意,两兄妹开始内斗。
就在关键的时候,陈焱突然休假,破天荒回了浔安。
他把陈老爷子留给他的股份,还有家族信托里的基金,全部,一分不少地都给了他小姑。
没有他的这份支持,陈澄现在也不会坐在这间办公室里
陈焱放下筷子,掀起眼皮看了陈澄两秒。
“你怎么占我东西了。”
“我早说过,他们的钱,我一分都不要。”
陈澄眸光微动,似是宽慰。她笑了笑,转开话题“对了,我打算在滨江那块儿,起一个主题公园的项目。”
“这项目附近几个城市都没有,虽说成本高,但开园后一定会带动游客再上升的。”
陈焱断眉挑了下,简略评价“挺好。”
陈澄唇边轻弯,没再说话。
这算是他们姑侄俩之间的一个小约定。
坐进这间办公室里的第一天,陈澄就认真地问过陈焱,她可以为他做什么,他想要什么。
她表示自己可以像陈老爷子一样,将陈氏的股份,家里的财产都分给他。这也是他应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