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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吧。”信流平略微满意地点了点头,拂袖一挥,转身不再看他。
这种人看多了,脏眼。
邱北坡抹了把嘴角的鲜血,得了这泼天机缘的邱家大公子缓缓起身佝偻着身子再次拜谢后才退出了大堂。
看到邱北坡的身影消失不见后赵辅秦才开口问道:“还留着他做什么?”
信流平坐回主座之上,食指轻敲木椅把手,咚咚作响道:“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罢了,留在棋局之上说不定哪天回过头来再一看就是一步神仙手,这也说不定。”
“而且之前是答应过要给他一份机缘的,既然这件事他办的勉强还算凑合,既然你敢伸手接,那我给了他又何妨。”
“只是听信兄你刚才的意思这件事他办的出现了纰漏?”赵辅秦看向信流平,皱了皱眉头问道。
信流平摩挲着手上的羊脂玉扳指,点了点头,说道:“既然我能够看出来那么姬重如肯定也是看出来,要怪还是怪邱北坡太过自以为是。”
他无奈般地叹了口气,“到底还是太蠢了。”
“那该如何?若是姬重如明知道这是我们布的局他还会样钻进来?”赵辅秦眉头拧成一团,他就怕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说不定还会惹来其余几家的说笑。
信流平闻言笑着摇了摇头,摆摆手说道:“其实此事说到底考究的还是姬重如对柳如是的心意的深浅。”
“若是深了的话即便是邱北坡在茶楼当中的戏破绽百出他姬重如也会只身前来单刀赴会。”
“可若是浅了。”信流平看了眼正襟危坐的赵辅秦,“若是浅了甚至同他对待平常女子那般毫无恻隐之心,那即便邱北坡的戏再如何天衣无缝也说动不他姬重如。”
“所以这件事的成败不是出自邱北坡,而是出在辅秦兄,出在你的消息之上。”
信流平说罢便站起身来,走至赵辅秦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
“报。启禀家主,我们撒出去的渔网有人看到姬重如出现在了长亭街上,而且看似是直朝着殓犽狱去的。”
一名身着墨绿绣锦鲤的影椟暗卫在大堂外说道。
信流平闻言又拍了拍赵辅秦的肩膀,“还好赵兄你的消息够准确。”
“告诉十二地支,可以慢慢收网了。”信流平踱步走至大堂门口,对着那位影椟暗卫吩咐说道。
站在门口处的信流平没有转身回头,抬头看向乌云密布的天幕,随即又缓缓低下头来,望向院中黑压压的人群,开口说道:“此事无论成与不成,赵兄你与我当日的那笔怨账我信某都会一笔勾销。”
“出发。殓犽狱。”
赵辅秦闻言暗自松了一口气,这才是赵辅秦真正想要得到的。
不是姬重如的人头,而是信流平的宽恕。
哪日的怨账?自然是姬青云现身那日他丢下信流平自顾自“逃跑”的那笔怨账。
赵辅秦站起身来,脸上神色自若,不紧不慢地跟在了信流平的身后。
而步履踉跄的邱北坡捂着胸口一步步走过了前院,踏过了门槛,迈下了台阶,站在了信府这座高大的朱门前。
胸口处是一场豪赌以后赢来的那份泼天机缘,他紧紧的捏着胸口已经被鲜血殷红的名贵衣料,回头看了眼那高高悬挂的信府的匾额。
其眼神竟令人感到惴惴不安。
此是名为六异相之中的狼顾。
《人伦大统赋》有解:狼顾者,谓回头顾而身不转,性狠,常怀杀人害物之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