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老送终的,父亲的本意是要我去敛兵镇地当一名小小的差役,也好给老孟家留下一点香火。”
“可是父亲不知道我偷偷瞒着他去了那道大哥二哥先后死在城头墙下的长城。”
“看来我注定要当个不孝子了。”孟万斛惨笑一声,摇了摇头。
姬歌面无表情地盯着眼前饭桌上的木纹,一言不发。
温稚骊倒是没有沉寂在那股悲痛之中,这种事情千年之前亲身参加过与巫族战争的温稚骊见过的太多太多,即便是沉寂了千年之久,再提及起来除了叹息一声之外剩下的就是麻木。
孟万斛不着痕迹地抹去眼角的泪水,男儿有泪不轻弹,说的大抵就是如此。
“与你们说这些无非就是想告诉你们战争并非儿戏,是稍有不慎便真的会死人的。”孟万斛看了眼这姐弟二人,沉声说道。
“按理来说向你们这种出身氏族大家的子弟出门历练暗中都会安排护道人给你们保驾护航的,可能也是我多虑了。”孟万斛讪笑一声道。
姬歌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挠了挠头,笑嘻嘻地看着孟万斛。
“万斛,饭菜好了,给他们端进去吧。”院中的老人朝着屋内喊道。
“来了爹。”孟万斛回应一声,站起身来,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我就说刚才第一次见面怎么在他身上感受到了那么浓郁的肃杀之气。”姬歌透过窗户纸看到院中的那道魁梧的身影,嘀咕说道。
“现在的情况大抵上已经好的很多了,毕竟百族与巫族都已经消耗了千年之久,所以现在两边基本上都很少有规模庞大的战争,无非是一些突袭,双方斥候间的小规模兵戎相接。”
“千年之前那是父死兄上,兄死弟上,弟死妹上,妹死...”
“那便是死了。”温稚骊哽咽一声,像是看到了当年长城之上熊熊燃起的滚滚狼烟,沉默了下来。
饭桌之上,姬歌与温稚骊听着老人念叨着对这个小儿子的殷切期盼,说是再过几年就给他寻摸一桩亲事,届时便让他辞了那份差事,从敛兵镇地中退下来,生个大胖小子,好好在家耕地务农,相妻教子,做个安安稳稳的庄稼汉,平平淡淡地过完一生。
这样他也有脸下去见他老伴和孟家的列祖列宗了。
姬歌与温稚骊就这般听着,没有开口插话。
自然也就没有老人他的儿子此时并没有在敛兵镇地中当差述职,而且选择去了没做无论多少死多少人都填不平的那座长城。
说不定哪天又是一场白发人送黑发人最终无人替自己养老送终的凄凉光景。
“爹。”一提到自己的终身大事,这个深入魁梧可能在长城之上斩杀巫族都丝毫不眨眼的的男子脸色有些羞臊。
孟老乐呵呵地说道:“咋,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说是不是啊,温丫头?”
“啊。”被孟老突然叫道的温稚骊一愣,抬头看向笑吟吟的老人。
“饭菜还合你的口味吧?”老人看着这两个出息的后辈,问道。
“嗯。”温稚骊端着碗筷,点点头。
“当年老头子我啊可就是凭借着这门做饭的手艺将万斛他娘给抢了过来。”老人像是回忆起了陈年往事,脸上一片笑意。
“你们可能不知道,当年万斛他娘在这十里八乡是出了名的贤惠漂亮,不知道都多少青壮小伙拜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下。”
“可就是吃了我的一顿饭后便决定死心塌地地跟着我了。”老人捋了捋胡须,抿了口酒咽下口中的饭食,笑不拢嘴地说道。
“要不怎么说还是您老有本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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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歌夹了一筷子菜,笑眯眯地说道。
“丫头,这心头有没有意中人啊?”孟老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