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若是刚才自己的神情稍有不对,亦或者是自己的言辞有不恰当之处,现在这座钱塘江湖就已经不姓吕了。
至于是姓什么,就全看那位少宗主的心情了。
浑身衣衫湿透了的吕新燕稳定下心神来,扭头看了眼倒在地上满嘴鲜血的郭宝川,幽幽叹了口气。
“若是不想寒了手下人的心,也只能够如此了。”吕新燕嘴唇轻动,弥漫低语道。
一念至此,他双眸微眯,面露凶光。
而后在这位于吕家一十六年来都忠心耿耿的管家郭宝川的额头上便多出了一半寸宽的血洞。
郭宝川瞪大双眼,神情狰狞,死不瞑目。
可能他永远都想不到,临行前端庄的最后一句话就已经定下了自己的生死。
在这庭院之中,除了他这个重伤不死的管家之外还有外人吗?
没有了啊。
“我会替你照顾好妻儿的。”吕新燕站起身来,踱步走到已经毫无生机的郭宝川的尸身前,面无表情地说道。
而后他拂袖一挥,那具略显臃肿的尸首直接被这位天相境的练气士给碾碎成齑粉,就连丁点的血迹都瞧不见。
......
“公子,刚才在府中的时候吕新燕曾咬碎了一颗牙。”离开钱塘江湖但却尚未离开录天城的端庄,张显宗二人并肩齐行,后者看似不经意地出声提醒道。
端庄停住脚步,从长街旁的一货摊上拿起一竹萧把玩欣赏道:“我看到了。”
“那公子还放心?”张显宗问道。
“咬碎了压往往肚子里咽,不得不说吕新燕还真是个狠人,若当初我也有这般心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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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那在他面前也不会输的一塌涂地了。”
“那是显宗还没有跟随在公子你身边。”张显宗神色冷峻地说道。
端庄摇摇头,不置可否地说道:“吕新燕那边你不用上心,只要好好做好你该做的就可以了。”
“显宗明白。”
“只要裘璎珞嫁入了吕家,那我们便钱塘空门一并收。”
“就是可怜张不扬张长老了,魂灯被人给剥离出来一盏,这一段时间真是提心吊胆,那日我见他足足消瘦了一圈,可是让我愧疚的很。”
“少宗主又何必自责,是张长老技不如人罢了。”
“哈哈哈哈,也对。”端庄闻言心情大好地哈哈笑道,全然不顾街道上来往行人投过来的异样目光。
“显宗,趁着我心情好便同你说些我父亲可能都不曾告诉你的宗中辛秘。”
“少宗主。”张显宗低声喊道。
“无妨,你是我父亲的亲传弟子,将来也会是我的左膀右臂,这些说给你听父亲也不会责罚我,顶多就是关我几天禁闭就是了。”
“那显宗就洗耳恭听。”
“你可知道我龙泉气宗明明能够震慑住这城中的几大门派却为何没有入主这录天城?”
端庄丢下了几枚永安币买下了那根竹萧后自顾自地说道:“全都是为了那气运二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