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烛台灯火,兰子义看到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赤身的男男女女,身旁还有满处丢弃的衣物鞋袜和吃剩的杯盘狼藉。
兰子义举起袖子掩住鼻子,艰难的寻找落脚地方,一点一点的往里走。
穿过前堂后兰子义看到里间一张流苏大床上德王脱得赤条条与好几个,也有可能有十几个,侍女搂在一起,疯狂的扭动着躯体,床下还有看不清的男女缠绵。
兰子义头一次看到这种场面,吓得呆在当地。
床上德王见有人进来,抬起头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最后发现是兰子义,于是说道:
“子义来的迟了些,不过也不晚。去,把子义给我伺候好。”
床上几个几个裸着的侍女应声下床朝子义走来,
兰子义想退却发现脚下也有两个侍女顺着他的身子爬起来,
几人把他摁在一张椅子上,十几只手在他身上来回走动,宽衣解带,
兰子义想叫,但嘴已经被香唇封住,自己嘴中已经被别人的舌头填满,就连思绪都被缠住,逐渐陷入一种堕落的快感中。
床上德王看到了一声一声笑着说:
“子义,不知京城姑娘比起你们北镇姑娘如何?不过看你乐在其中,那就好好享受吧。对了,刚才隐隐约约听到周老头又在外面叫唤,然后你就过来了。什么事啊?”
兰子义思绪已经麻木,身体的快感一阵强过一阵,他本以为自己就要融化在一片汪洋大海中了,但听到德王的话后兰子义慢慢的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猛地一个激灵传遍全身,然后思绪也慢慢清晰了起来。
兰子义费了好大力气慢慢推开缠在自己身上的姑娘,一下子从座上跳了起来,扶着额头喘着粗气,
这时兰子义才发现自己的衣服都快被脱光了,忙动手收拾衣物,一边收拾一边说:
“王爷,子义是来请您去闻道堂听讲的。周先生已经在外面等候了一个多时辰了,专门过来请王爷去。”
德王见兰子义把侍女推开脸上已经挂起怒容,听到兰子义说是来请他,又听到周游艺的事情,怒不可遏,一脚把脚下以为侍女揣下床去,侍女一声娇呼,惊得得旁边人都回了些神。
德王怒气冲冲的瞪着兰子义,就像是想跳下床把他踹出门去一样。
德王说:
“兰子义,我给你面子让你进来,你不接受我的好意也就罢了,现在又在这里装君子,帮那周老头说话。你就这么喜欢给脸不要脸?!”
兰子义恭恭敬敬地答道:
“王爷!业精于勤荒于嬉,而您现在何止是荒于嬉,简直是荒淫无度啊。看看您身边这幅景象,如果传出去天下人会怎么说?”
德王听后大喝道:
“闭嘴!说的你好像有多正大光明,刚才你不还乐在其中吗?”
兰子义听着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
德王躺在床上又瞪了兰子义半天,然后气冲冲的说:
“,好心情全让你毁了!起来!都给我起来!”
随着一声怒吼,屋里屋外缠绵扭动的男男女女们都赶忙从地上桌上爬起来,忙着穿衣掌灯,收拾物品。
德王有大吼到:
“三儿!四儿!起来,起来伺候我穿衣!”
听到这声喝,王三李四纷纷从地板上女人堆里爬出来,一边打骂着身旁侍女催着她们给德王穿衣,一边凑到德王身边寒暄问暖,是不是抽出功夫来瞪上兰子义一眼。
德王一边被人伺候着穿衣一边骂骂咧咧,旁边伺候穿衣的仆人侍女没有一个不挨他巴掌。
德王接着说:
“老子每天睡到中午吃饭,本来好好的习惯都被你给打扰了。好,既然昨晚隆公公专门告诉我别挤兑你,那我就给你面子。你说听课那就去听课!,不长眼啊!”
说着一脚踹翻了给他穿鞋的侍女。
兰子义忍者德王的叫骂,心中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为人臣者当尽忠职守”。偶尔想想总觉得那里不对,隆公公怎么给德王说话?德王为何一直在提隆公公?不过转念一想德王小时候是由司礼监负责照顾,可能比较信任隆公公吧,但兰子义总觉得哪里不对,只是此时的兰子义既没有心情也没有时间思考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