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大人本身就是江东出身,祖业田宅全在这里,他亲自订的税率难道不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君子求诸己而后求诸人,章首辅表率如此,沈大人为何不能舍小我成就天下呢?”
沈侍郎摇了摇头,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堂上坐着的德王已经耐着性子听了半天,旁边王三和李四一边给德王捶腿揉肩一边给送水果讲笑话,不过看来德王还是嫌麻烦,
好不容易等到刘瞻说完,德王终于可以说话了,
于是德王斜倚着太师椅,两脚蹬在桌上,接过王三递的葡萄,一边吃一边说:
“你们说的这些什么税啊,田啊,户口啊,太烦人了。刘瞻,哦不,刘尚书,我是皇上派过来管事的,你就告诉我现在这件事我该怎么管就行了,不用说这么多。”
刘瞻听着德王这么说,眉头微皱,不过并没有什么不愉快,只是若有所思。刘瞻想了想,眼珠在眼眶里转了一圈,而后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简单多了,其实没什么麻烦的,皇上命王爷主管我户部、刑部、礼部三部的事宜说白了就是听皇上拍板嘛。税赋改革这么琐碎繁杂的事情细节自然是由下官与同僚商定就可以,王爷您只需在最终的奏章上签个字或者盖个章就可以了。”
德王换了个姿势,横着躺在椅子上,头枕着一边扶手,脚搭着另一边扶手,翘着二郎腿说:
“也就是说我盖个戳就等于同意了?”
刘瞻点点头,近乎谄媚的笑道:
“是的王爷,您盖个戳就行了。”
突然德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拿起醒堂亩就是一拍,这一下真是出乎在座各位的意料,打破了刚才温文尔雅却有些死气沉沉的氛围,心神恍惚的兰子义和刚才说话的刘瞻都被这一下吓得生出一个激灵。
德王拍完醒堂亩,扶着桌子指着刘瞻骂道:
“好你个臭的,觉得自己了不起?觉得自己够聪明?觉得我是头猪?什么叫琐碎的事情你和同僚商量就可以?嗯?你告诉我?什么叫我拍板就可以了?嗯?说,给我说清楚,说!”
德王在桌后唾沫四溅,指着刘瞻厉声质问,
刘瞻看着德王这么跳脚骂街一时根本招架不住,嘴里吱吱呜呜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