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巴黎的人们越来越富有了,而且多亏了从奥地利传来的牛痘疫苗,民间的天花感染少了很多,做生意的一天比一天繁忙。”
弗朗茨十分满意地想道,那么银行业必然也蒸蒸日上,女儿应该很轻松就能从银行中获得源源不断的财富。
他看了一眼女儿——少女此时站在窗边,和那位有名的青年数学家及其同伴相谈甚欢。
这可真是令人意外。
“亲爱的小姐,确实如你所说,我是一名律师。”
拉瓦锡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在巴黎还有点名气的……前几天《莱茵报》还想请我做破产法律顾问,但我最近研究太忙了,没有时间,只好谢绝了。”
“破产?《莱茵报》这是快要倒闭了?”安塔妮亚微眯起眼睛。
她确实不知道这一家报纸。至少在她嫁到法国之后,巴黎的报纸总共就那么几家,内容味同嚼蜡。
“是的。”拉瓦锡耸耸肩,“巴黎的报纸可太难做了。”
“我很遗憾。”安塔妮亚了然地答道。
她又看向矮个青年:“拉格朗日先生,听说你原本也是准备做一名律师的?”
“哦,确实。”拉格朗日摊开手,“毕竟我家是经商的,我又是长子,大学就学了法律,父母是想让我继承家业做律师的——但是后来破产了。”
安塔妮亚微微一挑眉:“那可真是要恭喜您了。”
拉瓦锡顿时瞪圆了眼睛,见鬼一样瞥了少女一眼。
而拉格朗日顿时笑起来:“谢谢您!那的确是我一生中最幸运的事之一,哈哈哈。”
拉瓦锡:“……”
他干笑两声,拿起香槟喝了一口:“路易,你这……倒确实。你当律师大概是全世界的损失。”
“是啊!”拉格朗日像是一点也没听出朋友的揶揄,很是真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所以我说你也是啊。做学问是要专注的,我在科学院都已经被许多贵族间的应酬烦得不行了……你现在还做着律师,两边都干不好。你继承了那么多财产,又不缺钱!所以我经常劝你,赶紧辞职转行吧。”
拉瓦锡挠挠头,又喝了一口香槟,“你说得对。我会好好考虑的。”
安塔妮亚笑眯眯地打断了他们:“其实,拉格朗日先生,我想您确实觉得现在科学院的许多繁文缛节太烦人了,甚至会影响到学问本身——我也感同身受。那么,您一定会喜欢奥地利的气氛——那边可比巴黎开放随和得多。”
“难道是我不想离开巴黎吗?”lj
拉格朗日苦笑着摇了摇头,“那也得我有地方去啊。虽然我也算是有了一点名气,但要去其他哪个国家的科学院,不都得需要国王的邀请——呃?”
他忽然想到什么,看着面前衣着华丽的少女颇为顽皮地偏过头眨了眨眼,又看了看客厅门口那正和同僚们相谈甚欢的施泰因伯爵——
他张口结舌,一时忽然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
作者有话说:
摸摸拉瓦锡的脖子。
当年大革命期间他被拉上断头台砍了头,拉格朗日很痛心:“他们可以一眨眼就把他的头砍下来,但他那样的头脑一百年也再长不出一个来了。”
最近冬奥,疯狂加班……就,尽力日更吧qaq</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