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为低下的人根本看不出两人斗法用了什么招式,只能看出两道稍有区别的身影。
几个特地修炼目力的魔修凝神聚气,看到落日剑光芒正盛,似乎随时都能将魔僧大卸八块,然而,魔僧每一次却都能险险躲过。
不多时,那么一个瞬间,巫祺然的身影仿佛被笼罩在一层火光斑斓里,一动不动。几乎是同一时间,一把缠绕蛇纹的剑绽放剑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骇人地刺向巫祺然。
“我看魔僧游刃有余,魔主怕不是要落败了。”
与他人截然不同的话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一群婆海刹教众对此人怒目而视。
那人捂住嘴,显然是一不小心脱口而出,看着脸色涨红,在他人逼视下慌忙道:“我是有根据的,这魔僧多年来踪迹全无,前不久逆尘教广收教众,魔主却只是闭关修行,明显是知道那时出手不敌魔僧。就算魔主如今炼虚后期,魔僧今日胆敢出现,不是有自信打败魔主又是怎样?”
有些人听着觉得这话有几分道理,不少魔修就算加入门派,但还是改不了墙头草的性格,他们本就不在乎其主是谁,如果此次巫祺然被灭,大不了就转投逆尘教。
只不过巫祺然真会一败涂地?
再说另一边,池醉等人方才速速退离战圈,穆晓霜一看到池醉从落日剑下逃脱,吓得魂不附体,让衡叙带她前往池醉那里,见到对方全须全尾,脸色苍白地心有余悸道:“池护法,你没事吧?”
池醉拿出一颗丹药:“服下这个。”
穆晓霜明显被巫祺然一击伤得不轻,问也不问,直接服下,感受到先前崩溃般的丹田逐渐被一股热流包围,连忙盘腿打坐。
衡叙见池醉仰头专注的样子,他知道一些池醉的私事,思虑片刻,还是问道:“我听到你称对方师父。池醉,你师父不是名叫独孤绝吗?……难道独孤绝就是魔僧?”
池醉不置可否。
“你莫不是真的背叛了婆海刹?”
“当年我不过是为找一个安身之所。”
衡叙一时间还是难以接受,再次问道:“你真要为了你师父背叛婆海刹?”
池醉虽然性情冷淡,但没成为护法前,对婆海刹很是尽忠,否则巫祺然也不会将其提拔成护法。不曾想,池醉的师父竟是那个魔僧行苦,很难不去想池醉在婆海刹多年,是不是潜伏的细作。
清冷的目光移向衡叙,依旧干净明澈,同时又多了一抹衡叙从未见过的坚毅。
一身红锦斗篷的青年长身玉立,身形看似纤瘦,却蕴含着连衡叙都艳羡的强大修为。然而,这是池醉无视寿数,硬生生修成的实力,若是衡叙,定然没有这份勇气和决心。
“衡叙,我欲做这婆海刹之主,你会与我为敌吗?”
池醉的语气平缓,仿佛只是问衡叙今日要不要去小院吃茶,却在衡叙心里激起惊涛骇浪,他瞳孔骤然放大:“你?!”
“不是玩笑。”池醉说完又仰头看起在空中相斗的两人。
衡叙怎么可能觉得这是玩笑,况且池醉从不开玩笑!
明明该是难以置信的事,但许是池醉说得太过云淡风轻,衡叙竟然在惊悚过后认真思考起了这个问题。
长袖下的手指缓缓紧握,池醉明知阎攸宁不会败,却还是在血色弥漫时提起了心神。当修为相差过大,无能为力的情况下,池醉只能接受此种退居一旁的事实。
不过,池醉并不想完全壁上观,他看了眼衡叙:“衡叙,穆晓霜醒来替我告诉她,我师父会赢,他不会死。还有,如果你想拦我,趁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