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带着时筠去了一家店。
她站在原地看魏枞应拿了毛茸茸的耳套又拿了一副手套。
耳套和手套是一个色系的。最后系上他的围巾,再在时筠的大衣外面又裹上一件棉袄。
时筠像个不会动的衣架子,等魏枞应将一切都穿到她身上之后,捧着她的脸:“冻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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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到赛车场的时候,张光炜端着保温杯站在能挡风的地方等他。
张光炜不是第一次见时筠了,上次在首府的赛车场的时候就见魏枞应带她过去了。他多少是听说过魏枞应这个人的花事,看他连着几次都带着时筠,倒是感觉这个女孩子和魏枞应感情挺好。
魏枞应抬手搭在时筠肩膀上:“我去换衣服,交给你了。”
张光炜将时筠安置在了观众席上,然后转身去更衣室里找换衣服的魏枞应。
更衣室里暖气挺足,他站在衣柜前脱着衣服。赛车服已经挂出来了,张光炜进去时他已经准备换上赛车服。
张光炜:“快比赛了,不要松懈,多注意休息。”
最后五个字语气怪怪的。张光炜虽然没有眼力见,但是跑得挺快:“我去外面帮你照看女朋友,你给我好好训练,三站比赛要赢了,他们铁定签你。”
还是那几句话,魏枞应听着耳根子觉得烦,抬手将更衣室的帘子拉起来,让张光炜滚蛋的意思很明显。
张光炜到看台的时候看见了一个穿着黑色棉服的女生。扎着马尾带着一个毛茸茸的耳套坐在看台的绿色塑料椅上,还是和他临走是一样的姿势。
她目视着前方黑色的赛道,表情看上去有点严肃。
张光炜走过去和她打招呼,她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不像个平易近人的邻家女孩。
“换衣服呢他,你冷不冷,要不要喝热水,后面有提供热水的地方……”
视线里的女生摇头:“不用了。”
声音很轻,感觉随时能被风吹散了。
时筠看着赛道,今天来了不少的人,赛道两边配备了不少灭火器。还有穿着橙色衣服的医疗队在场边枕戈待旦。
她在人群里看见了程舸,他拿着一个平板穿着一个马甲跟在一个穿着黑白赛车服的人身边,魏枞应正在整理袖口和手套,手里拿着一个头盔,不知道在和程舸说什么,然后他抬头看向观众席,扫了一圈之后看见了时筠,在戴上头盔之前抬手和她打了个招呼。
赛车服的保护结构让他走路看上去有些别扭。
时筠没有回应他打招呼的手,看着他上了车。旁边的张光炜倒是很热情地回应着魏枞应,时筠看他好像和魏枞应很熟悉的样子。
赛道边整装待发的选手还在和技师进行最后的沟通。
时筠看着魏枞应,问张光炜:“他受过什么伤?”
张光炜停了挥手的动作,一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思忖了片刻:“腿膝盖肩膀手臂肋骨都骨折过,还有脑震荡……”
张光炜之后的话被淹没在了赛车引擎的声浪里。
时筠第一次看他这样,呼吸一顿,看着他像离弦的箭飞出去,时筠感觉到自己呼吸都要停止了,肺里的气吐不出来,那些气体全部堵在胸口,然后在她胸膛里慢慢膨胀,最后涨得她皮肉和神经都是疼的。
张光炜以为时筠就想单纯聊聊,是在关心魏枞应的伤势,也没有多想,一股脑全和她说了:“年初在洲左比赛的时候就把胳膊摔断了,之前腿动完手术两个月就继续比赛了,还赢了。他天生就是干这行的。”
“是吗?”时筠喃喃。
她看着赛道上飞驰的车,突然赛道上一辆车开始摇晃,在高速的行驶途中颠簸摇晃都被放大了很多遍。
车飞出去的时候仿佛轻得就像是一张纸,人也像孩童手里丢出去的纸团。
工作人员和医护人员飞奔过去。
而赛道上其他训练试跑的人似乎丝毫不受影响。
时筠的注意力全部都落在了那个摔车的选手身上,看着车子飞出去之后摔在了地上,车子的残片落了一地。
摔车的赛车手就像是被孩童□□过后摔在地上的玩偶,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