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几乎没有多少像样的家具,个人物品也少得可怜,到处堆积着的是旧报纸、掉漆而叫不上来名字的机器和各种零件、各类工具以及一套完整但简陋的画架和画具。
它们被摆在朝着窗户,采光最好的位置。白色的素描纸上有一个年轻少女的素描像,眉眼温柔灵动,发丝与脸部轮廓逼真立体,光影协调完美,即使尚未彻底完成也能看出画者的绘画功底非常优秀。
察觉到贝尔纳黛特正好奇地打量着那张画,泰德愣了愣,连忙走过去将它用麻布遮掩起来,然后假装若无其事地问“要来点早餐吗”
“谢谢。”
冰箱里几乎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吃的东西,泰德在屋子里翻找半天,最终只找出了两瓶啤酒,以及昨晚吃剩下的半张披萨。
看出贝尔纳黛特不会喝酒,泰德给她接来一杯清水,又将热好的披萨切开一半递给她,然后才再次开口“你刚才说,你是从,十六年十六年后”
“我来自十六年后。”贝尔纳黛特平静地替他补充完,意料之中地再次看到对方深吸一口气,面色严肃凝重的模样,连喝酒的动作都缓慢下来。
平心而论,这个反应比起他们刚逃出基地坐上车,他第一次听到贝尔纳黛特说自己其实是个时空穿越者时的反应要好很多了。
那时候泰德完全无法相信她的话,甚至还一度因为震惊过头而失去对方向盘的控制,差点在一片昏暗晨光里一脚油门将车直接开进河里。
还好他本身的驾驶技术过硬,反应速度也够快,最后只是有惊无险地在桥边漂移半圈又迅速回到路面。
也许她该下车以后再告诉他这件事的。
但那时的贝尔纳黛特正处于一种极为惊恐不安的情绪里,而他是唯一在十六年后和她见过,也是与她和玛德琳有着同样经历还有血缘的亲人。
虽然严格来讲,他们之间其实和陌生人没什么区别。
但就是这点细微的联系让她看到了仅有的归属感和熟悉感,抓住它就像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时空剧变和长达近十天的被关押与各种审讯的糟糕经历,让她持续紧绷着的神经已经变得脆弱不堪,说出真相成了她当时唯一能想到的事。
“那你是怎么被他们关进基地的”泰德又问。
“我被暗核带到这个时空后,莫名其妙就出现在那个军事基地里。”贝尔纳黛特垂下眼睫回答,声音很轻,听上去充满疲惫,“他们把我当成了入侵者,然后关起来。”
“暗核你从哪里找到的”
“我不知道,但ib似乎是用它来研究打开逆世界的办法。”
听到这里,泰德脸上的神情忽然改变了。
他皱起眉尖,一种阴暗到接近仇恨的情绪从他冰绿色的清澈眼睛里涌出来,冰冷锐利,连说话的声音都跟着沉下来“逆世界,当然是为了这个。我就知道他们一直在打逆世界的主意,这群恨不得害死所有人的疯子”
“可是ib为什么这么想要打开逆世界”贝尔纳黛特对此感到非常费解和茫然。
明知道打开以后会冒出无数怪物且极端不可控,为何还要这么执着他们到底想要什么
“谁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东西。”泰德冷冷回答,将手里已经空了的啤酒易拉罐随意捏扁,扔进垃圾桶,“不要试图去理解这群疯子。为了打开逆世界,他们什么丧心病狂的事都能做出来”
咬着口味有些明显发咸的披萨吃了几口,泰德又问起关于玛德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