麓王却是回过味来了,好哇,这个太监肯定是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故意耍人玩呢。他恼羞成怒就要斥责,被王妃拉住了,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
“王爷,为了大计您得忍忍。”她用极低的声音提醒道。
麓王胸口剧烈起伏,终究还是没再开口。
忍忍忍,忍字头上一把刀,他都忍了那么久,无所谓再忍一时片刻。要是现在翻了脸,那可就要功亏一篑了,他还没准备好动手呢。
最后还是麓王妃上前去招呼了大太监,带他去拿了银铃球,麓王自己全程坐在厅内冷着脸一言不发。大太监也不恼,乐呵呵地带着东西离开了,回去之后就跟大总管告了一状。
“那麓王着实嚣张,奴才可是去为陛下办事的,他竟直接指着奴才的鼻子让奴才滚出去。”太监添油加醋地说着,一点不怕被人拆穿,麓王不讨陛下喜欢,就算陛下知道真相也不会拿他怎么样。
大总管听完冷哼一声:“这事儿咱家知道了,这是你的赏银,下去休息吧。且看着,那麓王没什么好下场。”
麓王要造反,白玉楼既然提前知道,自然不会放任。
反正他们一家又不是最终男主,蝴蝶掉麓王造反成功这个剧情,对后续影响不大。等起义军里的第二个男主杀入京城,他再带着小徒弟功成身退,一切又会回到正轨。
薛明月联合麓王世子欺辱他徒弟,不做点什么报复回去,那他就枉为师尊了。现在还不着急,下个月薛明月就要草草出嫁了,等两边彻底绑到一条船上,他再一网打尽。
等待的时间里,白玉楼也没闲着。小徒弟日常除了学棋,还会学一学弹琴绘画。
今日天气好,她叫宫人把琴桌摆在水上凉亭中,自己换了一身玉白色漂亮的裙子,通身上下的配饰也都挑选的芙蓉样式。迤迤然往古琴前一坐,裙摆如花瓣散开,远远望去仿佛湖中的白芙蓉幻化成了仙子,清丽出尘。
可惜这个时节荷花还未开,连花苞都不多。为了讨好皇后娘娘,宫人们刻意扎了栩栩如生的白荷出来,错落有致地安放在荷叶间。有了这些假花的映衬,薛轻雁看着就更像是芙蓉仙子了。
白玉楼被小徒弟勒令在十米外的另一处水榭中观赏,不许靠得太近,美其名曰只可远观不可亵玩。他只好无奈地答应下来,也不知道小徒弟从哪儿学来的那么多花样。
渺渺琴音在水面荡开,虽然薛轻雁才学了不足一个月,但琴已经弹得有模有样。这会儿选了首比较简单的曲子,信手拈来,丝毫不像是个初学者。
曲声里倒是没有多少意境,也没倾注太多情感,可在场的听众又不是来鉴赏琴技的。白玉楼歪在小榻上,含笑看着亭中佳人,十分享受。
一曲毕,薛轻雁遥遥望来,画面唯美得犹如人间帝王与天宫仙子互相注目。难得被允许跟随左右的御用画师顿时趴在案上奋笔疾书起来,深恨自己作画速度太慢,无法一挥而就。
几位画师用了数日的时间将画作精心绘制完毕,有对视图,也有单人图。虽然他们的画技远比不上几千年雕琢此道的白玉楼,却也算是不错了。
薛轻雁喜欢得不行,尤其是她和白玉楼一起入画的那章。就是不好意思裱起来挂上,屋子里挂自己的画像总觉得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