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被戳中了内心最深处的想法,段修泽下意识想反驳,然而话到嘴边,又被他重重地咽了下去,他凉凉地看着路野,他弯起唇角,笑了起来,反倒有几分气定神闲,“你懂什么,回头草是最好吃的,像你这样的”他上下扫了路野一眼,说“你懂江望舒吗他就拿你当个消遣,包养一个差不多就你这个价格,你还拿自己当回事呢”
气人段修泽是最会的,微微掐着嗓子念出了某电影的台词,“没有物质的爱情就像一盘散沙,都不用风吹,走两步就都散了”
“江望舒和你,他是扶贫,江望舒和我,这叫势均力敌,天作之合”段修泽颇有几分自得地说“你跟江望舒有共同话题吗你和他在一起多久了你知道我和江望舒是什么情况吗正应了李白的长干行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我们是青梅竹马,你是吗你”
路野说“可是有句话叫竹马不敌天降,你们都离婚了,感情也并非多么坚不可摧。”
他微微一笑,说“而且看起来是望舒哥不要你的,既然你是被抛弃的那一个,那么你的竹马身份,对望舒哥来说也不是那么有用,你想靠这个来让望舒哥回心转意,怕是不行。”
这句话又让段修泽变了脸色,因为并非是江望舒不要他,而是一开始他想都没想就提了离婚。
都是他一意孤行的结果。
心里再次钝痛,叫他连和路野争辩的想法都没了,但人“穷”志不“穷”,段修泽不动声色地说“那可说不定,我们是天选。”
也不再跟路野争辩,怕继续下去能把他郁闷死,丢下一句,“我不要你的感谢,你赶紧走。”就离开了。
路野看着他的背影,耸了耸肩,没有拿花篮和锦旗,径直离开了总公司。
不过走出去后他看了一眼身后这栋高耸入云的大厦,在搜索引擎上搜索了一下段修泽的名字,虽然并没有出现太多资料,但段修泽的母亲段珑却是经常出现在财经报纸上的,他的父亲阎惊墨是一个教授,在名牌大学任教,相对于段珑,他较不为人知,但在学术界还是有些名气的,本身家境也优渥,是某个老牌民营企业的幼子,身家同样不菲。
这样看,段修泽可谓是含着金汤匙出生,不过令路野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在网上搜索到段修泽结婚的信息,段修泽有维基百科,上面的资料始终是未婚。
不过想到段修泽这样的身份,若是和江望舒结婚,隐蔽些,没有昭告天下也实属正常。
但是,望舒哥那样的性格,真的会乐意隐婚么可能这样的不平等,就是他们离婚的导火索。
路野这样一想,反倒觉得段修泽不足为惧,只要他们的家庭差异始终存在,那他们便始终不可能和解,他的胜算始终是最大的。
想到这里,路野坐上公交后,取出手机联系江望舒,将送花篮和锦旗的事情告诉了江望舒。
江望舒过了十几分钟才回复“嗯。”
路野看他什么都没有问,便知道他其实不大在意段修泽的反应,便放下心来。
江望舒回了路野的信息,才去看段修泽的信息,依旧是陌生信息,但凭借段修泽装得很若无其事但其实若有若无地透出一股酸鸡味道,江望舒还是认出了他。
段修泽说“你实在是太客气了,根本没必要让人送花篮和锦旗,我们是朋友吧。”
江望舒看着后面那几个字,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复“是朋友才要算得清楚些,无论怎样欠了你的人情,下次再请你吃饭,到时候我带上路野,让他给你敬酒。”
段修泽看到江望舒的信息,脑子一懵,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打出一句话发了出去,“敬什么酒,整得跟过明路似的。”
江望舒“吃枪子了”
段修泽不吭声,把手机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