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察人员和郭东薇相对而坐,简单了解:“郭老师,请问举报电话中说您收受巨额房产属实吗?”
“不属实。”
“那您通过学生江甜的家长获得购房编号,属实吗?”
“属实。”
检察人员又问:“介意我们之后调查您的购房资金来源吗?”
郭东薇镇定:“不介意。”
七七八八再几个问题。
“请问您对举报电话中,疑似存在长期收受学生家长贿赂的情况,有什么看法。”
这次,郭东薇更换了双腿交叠的次序。
“我一不补课,二不搞特殊。
就一个学生弄掉饭卡,我把饭卡借给他,事后家长送了一只自己农家养的鸡,我给家长钱,家长没收……然后是我先生在医院工作,我帮一个学生家长挂了号,家长给我送了一盒牛肉饼等,以及毕业学生回校看老师时送的零食,再者就是我帮江甜全程跑完转校手续,程女士找朋友帮我排了个号,并且事后那个楼盘控股变动,号并没有取完。”
郭东薇说:“儒家尚讲情长,天下父母,天下师生,如果你们觉得我这样算长期收受贿,那我无话可说。”
检察人员懂人情,也没办法:“郭老师我们表示理解,但还是要麻烦您和我们走一趟。”
……
代课的是隔壁二班的语文老师,和大家介于熟与不熟之间,两节连堂上得无比尴尬。
下课,江甜想去帮新老师拿书,坐在第一排的同学不动声色挡下江甜的脚步,拿过新老师手里的茶杯跟着新老师朝外走:“郭老师喜欢集中布置作业,嗯,就是……”
江甜手在空中顿了一会,放下来,调整一下面色,回座位。
课间,班上仍有议论,江甜想认真听,却又听不清。
她思前想后,忍无可忍想去找杨紫婵,陆允信明明趴在桌上睡着,手却像长了眼睛般拉住她,施着点力道,不动声色把她按在座位上:“这么多人在看你。”
所以,多点耐心。
一节课,两节课。
度日如年到上午最后一节体育。
秦诗来问江甜换不换寝室,江甜瞥杨紫婵一眼,肯定地给了“换”。
江甜不知道昨晚自己走后寝室发生了什么,正想问秦诗体育课要不要一起走,便有其他班的同学把秦诗蒋亚男杨紫婵叫去了德育处。
寝室四个人,为什么单单不叫自己?
江甜心存疑惑,也只能去上体育课。
她想和其他女生一起走,那些吃过她给的零食、平常“甜姐儿”“甜姐儿”叫得欢快的女生勾肩搭背,找个借口加快步伐扔下她。
一两个是这样,四五个还是这样。
程女士长期教育,江甜一向也不喜欢说家底,即便遇上这样的情况,亦不可能举着喇叭吼“我妈是双程国际董事长,我保证凭我对她的了解她绝对没送过房子”……
到操场的路不远,江甜一个人走在前面。
陆允信双手插着兜,和她保持着三步的距离,若有若无地跟在她身后。
“嘀——”
集合哨吹响,江甜旁边的蒋亚男和后面的杨紫婵都走了,她主动朝里面的同学靠,里面的同学痕迹明显地避了避。
江甜难以压抑地问:“事实还没出来,你们就觉得是我的错,或者是我妈妈的错,这么对我意见大?”
“没有啊。”
旁边女生露出个极为和善的笑,笑意不达眼底,“只是不太习惯站这么近。”
江甜一口气闷在胸口。
接着,一套准备活动做完,是羽毛球双打练习,前后为一组。
江甜拿了一副拍子和球,仍是好脾气地问身后女生:“我们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