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等会儿说好了啊你可不许失约,咱们拉钩”李言言拽着白荷的手伸上来就用小拇指勾了勾白荷的。
白荷
“你能要点儿脸不,好歹也代表着国家形象你看看你后头大包小包的,哪个不是我给的还没走就惦记剩下的了”李言言从一个月前就开始念着要走,让她给准备东西,时间充裕,除了厨房里她看上的腊肉香肠之外,年初她旁边村子买的藕做的藕粉也被她搜刮了大半,先前做好放在粮仓里的红薯粉,白荷自己都不太记得了,被她翻出来拿了一半,更别说特意给她准备的蛋卷糯米糍之类的小零食了,白航走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多
“等我回去了我肯定给你邮帝都特产来,你放心再说,我也不白要,这不是我津贴有限嘛,回了家我就有钱了,肯定也给你买一大包,东安市场那里那一大片,都是商场,给你买进口的”
呵呵,啃老很光荣
“行了,赶紧走吧,时间快到了到了先寄封平安信来”汽笛声响起,白荷看了眼火车站里面的座钟,也没心思再贫,把车上的包裹给她拿下来,推着人往里走,车子在外面,这时也还没有专门的停放点,白荷不放心,送了两步就走了,站在原地目送李言言进了站。
生命中的人,来了又走,都是匆匆过客。
白荷站在火车站门口,看着一幕幕离别的场景,不知为何,心底突然十分感慨。
火车站的白荷正在感慨人生无常,刘家村里7岁多的刘美华同样也在感慨,不过,她感慨的是自己,是不是有点儿厉害
李言言今天离开,全村都知道,除了白荷把人送到市里之外,村干部和有空有心的村民们,也都在村口送了行,看着白荷走远了才各自散了。
大宝和二宝也在村口送了行,等姐姐走远之后,大宝回家把门给拴上,到对门四堂婶家和兰花姐说了一声,背上背篓牵着二宝出了门。
蚕宝宝已经孵化出来了,白荷每天都要去山坡背后采桑叶,今天姐姐有事,大宝想着自己带着弟弟去,这样姐姐回来的时候就可以歇歇了。
春耕刚刚结束,地里还是十分忙碌,村里大多数人家都在田里忙活着,除了个别老人待在家里做家务之外,连孩子,在经历了一个漫长的被拘在家里的冬天之后,都不愿意再待在家里,而是成群结队的在田里,在草地上撒欢。
初春的阳光并不很烈,晒在人身上让人懒洋洋的昏昏欲睡,日头渐渐升高,地里的人还在忙碌,村里的小道上,一片静谧,连家里的狗,都纷纷趴在门前,院子里懒懒的阖着眼。
刘家村后头了一间土胚房里,门吱呀一声开了,里头走出一位20多岁的年轻男人,皮肤不像村里其他男人一样黝黑,稍显过长的头发一看就好些天没洗,油光可鉴,一缕缕结在一起,有些惺忪的睡眼上挂着两颗大大的眼屎。一身黑色的单衣已经被洗的发白,袖口手臂上打着同样颜色的补丁,不细看还真是看不出来,裤子同样已经泛白,土布洗多了之后纤维已经变得松散,膝盖处的布料磨损更加严重,已经隐约变成了一条条的布条。
刘二打开门,懒洋洋的伸了个拦腰,刚往外走了一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地睁开眼,身子又往家里缩了缩,过了一会儿,头探出来,看着外面确实没人,再看看两边路口,也没人往这边走,旁边几户人家都是家门紧闭,这才蹑手蹑脚的走了出来。
刘二左顾右盼,走到了旁边一户人家的门口,闪身躲进了门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