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来,腿走路还是一瘸一拐,扭到的脚踝肿的很高,可是身体上的疼远不如心的疼痛。
沉重的殿门关上,一左一右的守卫把守着囚禁女人的华美牢笼,纪瑜也终于知道父皇说是为了母后的安全怕她出意外,全都是假的,不允许她出皇宫,不让她接触外人,这一切全都是谎言。
纪瑜呆在满是鲜花盛放的玻璃房庭院,像是呆滞了,他一天都没有进食,无论佣人怎么劝说他都像木头一动不动。
傍晚,红霞染红了半边天空。
陛下到来,和他并排坐着,许久才出声。
“父皇准备把皇位传给你,过段时间就准备交接仪式。”
纪瑜僵硬地扭头,看到那个和他有点亲近的中年男人,明明已经老了为什么看起来还那么年轻英俊,都说他的眼睛和父皇最像,他看了一会儿闭上了眼睛。
纪瑜面无表情地问他:“我是一个‘omega’没有人会支持我,宫殿之上的大臣全都会反对。”
高位之上的男人揉着额头,漫不经心地说:“身为alpha还要装omega到什么时候,他们不同意就杀了,大不了换一批听话的人。”
纪瑜低着头,眸色暗了暗。
他从来都没有想到父皇这么轻易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好像这些人的生命如此微不足道。
母后的话时刻提醒他的血液流淌着这个男人的血,疯子的孩子也不是什么好人。
身处高位的父皇杀伐决断,从来都不像传言中安于现状几乎隐退,不过问政务,他什么都知道,只不过任由那些人厮杀,他则是淡然地当个看客。
“柳家那边我会出手,你的那个omega弟弟对你没有任何威胁,要是妄想不属于自己的,我会除掉。”男人对于从小到大养歪后又治疗好的儿子,他怎么可能不了解,自以为隐藏的很好,他布置那么多眼线也不是吃素的。
体内没有流淌他血液的孩子,他也不会容下。他亲爱的皇后私会的人已经死了,死人的孩子也不能活。
柳家人还要固执己见不肯同意,他会采取措施。
“父皇不要用那种手段强迫,我不想他恨我。”
圆桌上的玫瑰茶已经凉了,男人端起到嘴边抿了一口。
唇齿间的花香,好像宫殿里让他疯狂的女人微弱难以捕捉的信息素。
“我的孩子不能那么心软,不过这一次听你的,不会那么残忍。”
而他只不过换了个人去要挟。
柳辞故那天醒来,大哥再三叮嘱他不要和其他三大家族的人有牵连,他说起阮郁青大哥更是头疼不已,母亲说还是少接触。
他们安排的话和半夜柳辞故偷听到的对话让他感到不安,为什么父亲已经退出政事,母亲也不再和那些贵族夫人有往来,大哥的回避未免也太奇怪。
这天柳辞故正在花圃为母亲喜欢的铃兰花浇水,一上午没见的母亲语气焦急地呼喊他的名字,一脸慌慌张张的表情。
柳辞故不明所以地回头:“怎么这么急母亲,叫我有什么事情。”
柳母尽量平复心情,勉强微笑。
她还以为小儿子出去了,万幸还在家里面。她不希望此时此刻有任何的意外发生,丈夫交代他一定看好小儿子。
“没事,我听管家说你没有吃饭,也就着急了些。煲的粥好了,母亲亲手做的快去吃点。”
柳辞故不傻,他对人的反应很敏感,看得出此刻母亲的紧张,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来电声响起,还有消息狂跳的铃声。
打来音频通话的是楚雾失,他语气沉重地和他说:“辞故你出来一下我们见一下面,殿下他发生了意外,伤的很重,阮郁青因为你而袭击了他,已经被关押了。”
“你的大哥在大殿上反驳陛下的话被勒令禁止参加朝政,关了禁闭,陛下的怒气很大,可能会……现在陛下点名要见你。”
柳辞故心跳一滞,停在半空中浇花的手一抖,水壶掉在地上,盖子滚到一遍,半壶水溅的到处都是,他的裤脚湿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