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郁青让他在外面等,说里面可能有阮郁青在做实验,他不方便去。
柳辞故自然知道这种规矩,很自觉地呆在研究所门口的花圃,椅子是木质的暗红色,不像石凳子那么冷。
他裹紧了外套,把头缩在高领毛衣里,就露着半张白皙的脸。
研究所旁边的花圃种满了满园的红玫瑰,眼下的寒冷季节玫瑰居然开的这般热烈,像是火红的海,燃烧的火焰,热烈而奔放。
扑面而来的玫瑰香,柳辞故感觉迎来了玫瑰的浪潮,满身的馥郁芬芳。
柳辞故很喜欢这个味道就猛吸了一口,没想到灌了一嘴的冷风,狂咳了几声才好。
“没想到你会喜欢玫瑰。”喑哑低沉的男声在他身后响起,柳辞故往后看,一身棕色风衣的白发青年正抱着一束红玫瑰走过来。
娇艳欲滴的一捧玫瑰花凑到柳辞故的面前,玫瑰花瓣上还在滴水,是刚剪的。
他接过花抱在怀里对楚雾失说了句“谢谢”,然后又道:“阮学长在里面拿药剂,他还以为你在里面,你不去看看吗?”
“我知道,所以就不去了。”楚雾失摘下染了斑斑驳驳红绿色汁水的白色手套,挨着柳辞故坐下,“好几天没见你,你怎么不来找我。”
“我可是等你好久了。”
他不主动出击,永远换不来少年的注视和在意,好像他的存在很不起眼。
楚雾失觉得自己无法像那些臭虫一样,整天无所事事地围绕着柳辞故转,他现在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之后铺路。
柳辞故和笑容满面的楚雾失对视了一眼,尴尬一笑:“我改天……改天找学长……请教学业方面的问题”
这句话问的他很是不知所措,不知道用什么话去应对。
这些人一天到晚闲得慌,不去和主角受走剧情找他干嘛。
柳辞故想试探对方,假装不经意地问他:“楚学长你说,对待一个特别喜欢的东西,可是他不属于我,我很想得到……怎么办?”
楚雾失认真思考了一下回答他:“让你放弃是不可能的……我祝你得偿所愿吧。”
听起来是开玩笑般的语气,可是为什么那双湛蓝色的眼睛看起来特别认真,让柳辞故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他道:“学长真会开玩笑。”
“楚学长好像真的很喜欢泡在研究所,出乎意外的热爱这个工作。”
青年眯起眼睛:“可能我天生就是做医生的料子。八岁时医治活了逃出去差点死掉的宠物鸽,不过后来那只鸽子再也没有想过飞出去。”
“鸽子?宠物鸽他为什么会飞出去,是没有看好吗?”
“佣人没关窗,鸽子飞走时被我养的狗差点咬死,万幸的是我救活了。后开给它好好吃的好喝的供着。”楚雾失长腿微屈,他从风衣的口袋拿出一个像是香水瓶的东西,里面是透明的液体,他递给柳辞故,“其实我的狗经常盯着它看,咬了不止一次,鸽子可能怕了,久而久之就没有逃跑的念头了,或许觉得我的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其实动物都一样……”
这番话让柳辞故不寒而栗,接过瓶子的手一颤,差点把玻璃瓶打掉。
他不知道这人在指什么,是想用同种手段对付主角受吗?
柳辞故觉得他这样想很不好,想纠正他的观念:“宠物鸽只是宠物,人和宠物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执念太深到头来不仅伤了别人,更让自己陷入深渊,就怕走上犯罪的道路。”
他看到俊美的青年,高挺的鼻梁上的银色眼镜泛着寒光,他侧过头,嘴角勾起:“看来阿辞很懂。刚才你提的问题自己已经给了答案。”
“送你的香水不试一试吗?”他从少年手心把香水瓶拿走,附身过去。
柳辞故闻到青年身上的冷香像是空寂山水间的冷松,过了一会是寂寥的檀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