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撑开眼皮,我一脸痛不欲生,“叫了也没用。”刚发现我吐得天昏地暗,隔壁住户已经连夜拖了船医过来,试过无数种方案也没见收效啊
“可是”
通过视网膜传到脑海的影像,许是受到影响,小相扑选手的脸有些模糊,古怪的忽远忽近,不过面上的焦急神色还是能看出来,“您看上去非常不好。”
“我睡一会儿就好了。”大概我想呃反正五天都是这样过来,应该不会直接睡死。
“呃那好。”年轻孩子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犹豫,不过他倒是非常贴心地帮我扶起来重新躺回去,顺便脱了鞋,盖上被子,囧。
要不是手指都动不了,我肯定跳起来,这种象高位瘫痪病人一样的被照顾法,实在破廉耻了点。
撑着眼睛看了看半倾身替我掖被子的小相扑选手,我顶着一脑门黑线,又一次闭上眼睛。
小相扑选手将来会是个好女婿,我想。
如果娜娜喜欢,我一定举双手赞成,顺便会贴补很多嫁妆,如此体贴长辈的女婿,真是
闭上眼睛,脑子里晕晕乎乎,说是睡着其实也没有,就是睁不开眼睛。
迷迷糊糊的我能感觉到小相扑选手来来回回踱步,用一种非常非常不知所措的频率,隔了会,他似乎打开舱室门和外边人说了点什么,细细碎碎的交谈声也听不分明。
不久,脚步声回到室内,小心挨近床边看了会才走开。
他还在舱室内,似乎是找个位置坐下
再接着,我终于撑不住彻底昏睡过去。
分割线
意识昏沉沉如堕深渊,一直一直往下沉,仿佛没有尽头,视野所见雾气深重,下方,我看不见的背后,无边无际的寒风涌上来,冰冷彻骨。
又一次陷入那个梦境,我知道,自从那日在马林弗德,闭上眼睛似乎就要掉进意识海最低层。
放松身体让自己堕落,直到摔进阴蒙蒙雾气深处。
我又一次站在巨大的绿色蔓藤编织的门外,不出意外的看见,这次绿色枝桠变得比上次更稀薄些,后方铁链拖拽与碰撞声也更激烈。
仿佛是深渊底部有什么即将挣脱羁押。
着了魔一样,我伸出手,掌心按在粗壮枝蔓扭结的锁上,小小声对里边说道,“还给你也可以哟这身体原本就是你的,等救出娜娜。”
“现在时机未到,至少,见到仇敌之前,你不可以出来。”
“再忍耐一段时间,安娜。”
抓挠声停顿几秒钟,我收回手的这一瞬间,门扉之内一只利爪蓦地穿透重重蔓藤扣在我的手腕上,冰冷、僵硬,铁箍一般的力气。
娜娜我的孩子
直接产生在意识的声音,有诡异的幽深阴冷,我的
“对,你的。”我凑近了,看向枝蔓缝隙间的眼睛,“是个女孩子,头发是很漂亮的浅金色,象太阳一样。”
父亲是谁来门扉彼端的疑问,音色里带着说不出的杀意。
“拉杰埃尔,安娜的丈夫。”我心平气和的回答,“你们在塞班岛结为夫妻。”
那么你是谁
手腕上的力道收紧几分,尖利指甲抠进皮肤,我凑得更近些,看进门扉后方这双墨黑的眼睛,几乎想也不想就回答,“安娜,娜娜的母亲。”
这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看进这双眼睛,我总是忍不住心疼。
疯狂又凄厉,说不出的戾气,刻骨的怨毒应该害怕的,我想,只是,看过那段经历,我我一样快要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