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少峰疑道:“此事不应该是户部会同礼部和鸿胪寺来负责么,怎么推到我身上了?我一个待诏翰林,芝麻大的官儿,谁当我是一回事儿?”
北宫鋆嘿嘿笑道:“得了,都不是外人,咱家也就直说了。”
看了看碗里的羊歇子,北宫鋆又接着道:“状元郎当初可是说过朝贡的诸般利弊的,正好赶上这次阿鲁台贡马,又请开边市,皇爷这不就把您给想起来了么。
再说了,别管您这待诏翰林的官位如何,单凭着一个六首状元,就没人敢小瞧于您,内阁和六部部堂也不成。”
嗯,你还不如说我是一坨那啥,谁都不愿意沾染呢。
心中暗自吐槽一声之后,杨少峰才道:“那合着这回边市之事,真就是由我来负责?”
北宫鋆瞧了瞧旁边正在狂啃猪蹄的朱瞻基,斟酌着道:“左右太孙殿下也在京城,是吧?”
杨少峰摆出一副恍然之然,嘿嘿笑道:“那就明白了,来来,咱们接着吃,这羊蝎子炖起来麻烦的很,幸好今天早上就打算吃这玩意,要不然临时弄起来,且得时间了。”
北宫鋆点了点头道:“对了,那扯里帖木儿怎么办?扔在你杨家庄子上,还是由咱家带回城里去?”
杨少峰琢磨了一番,开口道:“毕竟是鞑靼人的正使,就这么扔在庄子上面也不行,后面的商谈也不适合在庄子上,反而该在城里进行才是。如此一来,倒是有劳公公了?”
北宫鋆哈哈笑道:“状元公实在是太客气了。说句心里话,我们这些阉人,有人怕,有人嫌,却从来没人拿正眼来瞧我们。
倒是状元公,堂堂的六首状元,辅弼天子的文曲星下凡,却从未轻视我等身残之人,更是说我等之中也有英雄好汉,这大明的阉人们,哪个不念着您的好儿?”
抹了抹眼角笑出来的眼泪,北宫鋆道:“咱家今天给把话说在这儿,要是有哪个阉人敢对您状元公不敬,咱家和无心老祖宗就活活打死他们,让他们死了都缝不到一块儿去!”
……
等北宫鋆也离开之后,杨大少爷才戳了戳依旧在猛吃的朱瞻基,冷哼一声道:“少吃点儿,再这么吃下去,你都快肥成猪了你!”
朱瞻基瞪了杨大少爷一眼,闷声道:“我发现你这胆子越来越大了,浑然不将我这个兄长放在眼里。”
杨少峰淳哼两声道:“那你继续吃,吃好喝好,等你以后肥的路也走不动,喘口气都嫌累,看见喜欢的女人也没啥兴致的时候,你再慢慢后悔去吧。”
朱瞻基突的打了个寒颤,扔下手里刚刚拿起来的羊蝎子,怒道:“你有毒是吧?有什么话你不能好好说?”
杨少峰满是嫌弃的瞧着朱瞻基道:“说说,边市这事儿,你是怎么看的?”
朱瞻基顺手又撕了条鸡翅,哼了一声道:“我看就是你想坑人了。不过这是你的事儿,你别想把我扯下水。”
望着突然聪明起来的朱二九,杨少峰嘿嘿笑道:“咱们是兄弟,比亲兄弟都亲的那种兄弟嘛。再说了,你好歹跟我混了这么长时间,我也想看看你学到了我几分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