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过是偶然罢了。石观音回来之前的某一日,我曾发现石壁的底部温热。就算此处是四季常青的宝地,入冬时节也温暖如春。但石壁底部一直处于阴影下,石壁应该是低于人的体温,触感一片冰凉才是,为何会带有热度这明显有违地势。”
“只这一点”
“只这一点。”林溯笑笑,“事实证明我猜对了不是吗而且,你们有没有发觉,这暗道里的温度比外头还要热上几倍吗”
“确实如此。”楚留香“啪”地一声,甩开折扇。
“不仅热,还有些奇怪的味道。”
林溯嗅了嗅,这是干柴燃烧的味道,与之混杂的是那比花海还要浓郁的异香。然而更多的是一种更奇异的味道。
这是
林溯突然面沉如水。“大烟膏”
她大步流星地顺着气味寻去,暗道越走越宽敞。三百米过后,更是豁然开朗。
整个山壁内部被别有洞天,被凿出一个偌大的空间,地面上摆着一口口大锅,被灶炉架起,里面熬制的正是外头花海结出的果实罂粟壳
而那些白日里在谷中劳作的男子,或正添柴加火,或正搅拌锅内的汁水,或正拿剪子剪掉处理好的罂粟壳,放置一处。转头望去,那罂粟壳数量惊人,竟堆积成山
怪不得
怪不得明明早已是收割罂粟的季节,外面的花海还依旧盛开。原来这结出果实的罂粟早已收割,重新种上。外面的罂粟多如海,一小片一小片的收割重种根本不起眼
林溯曾是个现代人,她如今又是个大夫。没有什么比罂粟膏这类的毒品更让她深痛欲绝
虽然早就有比猜想,但也没有亲眼见到这般惊怒。
猜测是一回事,亲眼所见那是另一回事
她心中怒火焚烧,气冲冲地上前一脚踹翻了一口大锅。锅内滚烫的汁水溅到了身上她恍若未觉。
“别再弄了不许再弄了”林溯双目猩红,第一次如此失态。
而那些男子只是看了她一眼,便木然地转头,继续手中的动作。
只有负责被林溯踹翻那口锅的男子,偏头问她:“你是谁这里只有新主人能来。也只有新主人能命令我们。”
虽然发问了,但他的双目没有疑惑。那双眼睛除了清澈,只有清澈。过于清澈,那便是呆滞了。明明这里除了林溯还有其他人,但他好似只看到了把大锅踹翻的林溯。
“我,”林溯从怒火中回神,眼神闪了闪,“你们的新主人是谁”
男子想也不想地答:“新主人就是新主人。”
“那你们原来的主人呢”楚留香不禁皱眉问道。可他却被男子无视了,遂林溯又重复了一遍。
男子这才回答:“旧主人啊,她被新主人杀了。”
他的话依旧平静无波。
“他说的是上任谷主。被我们师父所杀。这里不少年纪大的女弟子,都是曾经服侍上任谷主的奴婢。”曲无容道。
“”林溯没有想到还有这般曲折,她见男子已经要去工作,咬了咬牙,掰过他的身子,正色道:“你们的新主人已经被我杀了现在,我是你们全新的主子,你们赶紧把这些东西烧毁全部”
闻言,男子终于有了一点人类应有的情绪。他歪歪头,疑惑地望着林溯,后来落在她身上的白衣,像是确定了什么一样,点了点头。
“新主人和旧主人都穿白衣裳。只是她们的头发是黑的,你的是白的。”
东方瞬间黑脸,“你想死”
“东方兄”楚留香赶紧把人拦住,“他只不过是失了神智的可怜人,莫要与他计较。”
“哼”东方冷哼一声,偏过头去。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