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九九是真没心情吃饭了,望着这厮面前整齐排列的铁钎子,密密麻麻,尖端泛着寒光,让她不寒而栗,怪了呢,我过去没有密集恐惧症的。
再看对面的张弛,感觉这厮的笑容也变得阴森可怖,仿佛他随时都可能抓起铁钎子戳在自己的脸上。
萧九九开始脑补下一幕,如果这厮突然发疯,抓起铁钎子戳自己,自己应该先下手为强,先用饮料泼他的大脸,然后再用玻璃杯狠狠砸在他的脑袋上。
突然张弛拿起一根肉串向她戳了过来,萧九九反应神速,马上身躯后仰,抓起饮料杯准备反击,不过好在及时反映了过来,张弛是主动递给她一根肉串。
张弛望着反应过激的萧九九,一脸坏笑道:“是不是想用饮料泼我,然后再用玻璃杯砸在我脑袋上?”
萧九九被他猜中了心思,俏脸有些发热:“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心中仍然充满了戒备,这厮是个家族遗传精神病,他爸爸把他一家都灭门了。
我的天呐,我为什么要请他吃饭,而且还在这种提供凶器的地方,万一他发狂攻击我,万一他划花我的脸怎么办?女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首先想到的不是保命,居然想到的千万别被坏人毁容。
服务员送上来一扎啤酒,萧九九有点想逃了,没想到吃饭也存在那么大的风险,越看这厮笑得越不正常,真有点神经质呢。
张弛感受到了萧九九突然降临的低气压,故意道:“你怎么不吃?食欲不好?”
“心情不好!”
跟精神病面对面吃烧烤心情好的起来吗?
张弛道:“你怎么不问我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萧九九忙不迭地摇头:“我没有窥探别人**的爱好。”她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这是暗示张弛,你吃饱了咱们就走,回头说啥我都不让你上车了。
雨夜、甲壳虫、寡女、孤男,这男的还是个祖传精神病,他爸把他全家都灭门了,不敢想继续想下去了。
张弛道:“才十五分钟,我怎么觉得跟你特别投缘,想跟你说说,这事儿憋我心里都许多年了。”
萧九九心说我跟你可不投缘,敢情你把我当成回收站了,你想说我可不想听,太瘆人了,我要是听你说完非得产生心理阴影不可。
你倒出来容易,万一我没办法清空,你的负面东西就永远留在我的体内了,那些血腥往事不得成为我挥之不去的噩梦?
萧九九赶紧阻止他往下说:“每个人都得有秘密,你的秘密还是别往外说。”
张弛道:“可不说我心里难受嗳,总得找个人分担一下吧?”
分担你个大头鬼,萧九九心里都骂开了,我凭啥跟你分担?我既不是你同学,也不是你朋友,又不是你亲戚,更不是你老婆,你凭啥找我分担?
可今天毕竟是她请人家过来的,必须保持起码的礼貌,萧九九道:“我又不是学心理学的,这样啊,我认识一位心理医生……”
“我就想跟你说!”
萧九九有些抓狂了,我不想听,真想给耳朵装上一个开关,不对啊,应该给他嘴巴装一个开关,让他把那些耸人听闻的血腥经历全都烂在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