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裴珍带头,其他几个妹妹也都相继问好,只裴昕一个人斜坐在亭子边的美人靠上,斜看了她一眼不做声。
这是宁茴从庄子回来头一次见到裴昕,她身着米白色的对襟上襦,齐腰的浅妃色绣缠枝流云双绉下裙,又配了同色的披帛并腰带,端的是颜色好,哪怕如今尚未及笄也已经能窥见来日的盛色。
裴珍请她坐下又倒了一杯茶,笑道“等月余二嫂子进了门,咱们府里更是热闹了。”
“再怎么热闹也与你没什么干系。”裴昕冷瞥着她,成婚的是她的兄长,和她裴珍可没什么关系。
裴珍掩着唇轻笑,“大姐姐这话若是叫父亲听到了,可不定怎么想呢,都是一家子人可不说两家话的。”
裴昕对着裴珍可笑不出来,她讥讽道“裴珍你多大岁数了整日整日的把父亲两个字挂在嘴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垂髫小儿呢,你不嫌臊,我还嫌羞呢,出了门去可别往我身边凑,到底是周姨娘教导出来的,是真不一样。”
裴珍脸上的笑容淡了些,没再和裴昕继续你来我往,反倒是和宁茴搭起了话,“大姐姐这性子可真是一点就着,大嫂可得评评理,我可是哪句话说错了”
宁茴茫然地抬起头,“你说了什么我方才也没注意听。”她尽眼馋边儿上的花树去了,哪里知道她们说了些什么。
裴昕闻言这下倒是笑出了声,“巴巴地凑上去,也不知人有没有把你放在眼里,二妹妹,恕姐姐我直言,你啊就是拎不大清自己的身份。”她顿了顿,又道“学学大嫂,要懂得认命。”
前面的还好,后面那句话宁茴就不大爱听了,“青青草原,我没理解错的话,她这是在嘲讽我”
青青草原撑着大肥脸,“我想应该是的。”
宁茴呵了一声,“我有点儿生气了。”
原主的一辈子可以说全数毁在了裴昕一人手上,她在裴贵妃面前睁着眼睛说瞎话,整了一场赐婚既恶心原主又恶心了她最不喜的兄长裴郅。
她心里出了一口气是高兴了,可她从来没想过原主本来就没做错什么,唯一做错的可能就是和其他贵女的默默喜欢不同,表现的太过热烈惹了裴昕的嫌,最重要的是,在裴昕看来她不够优秀,又不知羞耻没有女儿家的矜持,配不上如玉如华的裴都。
“大嫂怎么不说话”
宁茴面色微沉,啪的把茶杯放下站起身来,“你想我说什么是附和你说的对,还是以长嫂的身份教教你该如何说话行事”她冷睨着她,“裴昕,别给脸不要脸。”
裴昕没想到她这么不给面子,“你”
“你最好别来烦我,要是叫我恼了,回头一定也叫你尝尝我受过的那些滋味儿。”宁茴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大放狠话,原主的后台还是很硬的,亲伯父是路陵候,她老爹虽然战死沙场,但也曾是威震天下的大将军。
为了笼络军中的余部,圣上也有几分偏颇,要不然当初裴贵妃要给她和裴郅做亲,上头也不会答应的那么干脆,在皇帝看来,原主的身份嫁给他的宠臣最是合适不过了。
裴云裴朵几个小的根本不敢吱声,裴昕气的胸前起伏不定,裴珍裴悦在一旁看着笑话,宁茴拂袖离开,走的那是相当的干脆潇洒。
青青草原在空间里啪啪啪地鼓掌,“宿主,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的潇洒特别的帅气”
宁茴“是的,我是这么认为的。”
青青草原捂着它的熊猫嘴咯咯地笑个不停,偶尔不那么软不那么甜的宿主也是可行的。
宁茴心里舒畅了不少,中午又多吃了一碗饭。
青青草原忍不住叫她少吃点,语重心长道“这些东西和我们在水蓝星吃到的机能药水可不同,节制些,回头你就该和我一样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