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挠了挠,有些难受地出了声儿,定王闻声抬头正要与她说话,却是浑身骤然僵硬,撑着的手一软,侧倒在一边。
身上湿凉凉的裴昕也顾不得管了,直起身双手挠着脸也不能缓解丝毫,当下声音里便带了哭腔,“王爷,陆珏”
看着她那脸上红彤彤的一片骇人,定王整个人还是懵的,好在心性尚稳,忙扯过衣裤胡乱套上,拉起薄被裹将她裹住,又把那不停挠脸的手一道摁了下去。
这才冲着外头厉喝一声道“来人”
定王府忙着请大夫,大半晚上都没得消停,亮了整整一夜的灯。
国公府里柳芳泗被裴都三言两语打发回了自己的院子,气得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她坐起身,将枕头砸在地上。
她这个样子跟守活寡又有什么区别
夜梅捡起枕头放在一边,又去取了个干净的来,小声道“二夫人若是睡不着,要不要叫小厨房做些宵夜来”
“吃吃吃,就知道吃”柳芳泗踹了踹被子,转头就将火撒了出来。
夜梅也知道她这是在裴都那儿碰了软钉子,将枕头垫在她身后,安慰道“这大晚上的想那些不好的事儿作甚,不若想点儿开心的,入了睡还能做个美梦呢。”
开心的事儿
经她这么一提,叫裴都在脑子里绕了半天的柳芳泗总算是想起来了,她拍了拍手,立马变了个脸,乐呵了起来,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我小姑春宵一刻值千金,可不是好事儿嘛。”
对她来说,可是大好事儿呢。
不过
柳芳泗微停了停笑,“不会出什么差池吧”
万一没招呼到裴昕身上去,她不是白高兴一场
夜梅低声回道“长公主殿下亲自动的手,又怎会出差池。”
柳芳泗这下又高兴了,“那就好。”
她裴昕没少在夫君面前说她坏话,暗地挑拨,哼,这就是报应。
新婚之夜,偏叫你不如意
夜梅看她这个时候心情不错,又劝道“二夫人,长公主的意思是如今大小姐嫁出去了,以后也碍不着咱们什么事,今天晚上她替你添手做这一场也算是把以前的怨了了,便莫要再过多纠缠,好好过自己的正经日子才是。”
柳芳泗回道“知道了。”
她这么回着,面上却还是带了些愤愤之色,“也是可惜了四公主温惠没留在京里,要不得非要叫裴昕也尝尝有个不省心小姑子的滋味儿”真是便宜她了
夜梅也由着她说,只要这主子不瞎乱动手搞事,爱怎么说怎么说吧。
定王府那事被堵得严实,除了裴昕院子里的人也没几个人知道,柳芳泗这边也不会上赶着去认这事儿瞎传。
莫说宁茴,便是老夫人那处也是一点儿风声都没听说。
天气渐暖,花园子里的树枝桠上都抽了新芽。
宁茴渐渐地也往外面跑了,和青丹她们几个出门买了些花草回来栽种在院子,每天伺候着,倒也不闲。
青青草原惦念着自个儿女婿和女婿答应了要带回来的花花草草,每天都要期盼地问一句,“我女婿啥时候回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