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也是当家夫人,裴郅的妻子,说起话来也是有分量的。
她不找她找谁呀
虽说心里是这样想的,许老夫人面上却是不认的,她佯怒道“你这小丫头是怎么说话的”
青苗才不怕她,见宁茴没有阻止的意思,直接回嘴道“自然是实话实说了,许老夫人不是要讨说法讨公道你别急,你不想往二夫人那头走一趟,奴婢替你跑这一趟,保准儿将你心里头的话一五一十地转述给二夫人听。”
说完也不待许老夫人再说些什么,宁茴又抿着笑冲她点头,她便立马转身就往外跑,如她所言那般,飞快地蹿到柳芳泗那院子去了。
这里头柳芳泗从上午哭到下午,眼睛都肿成了核桃,埋在华阳长公主怀里,将裴都与她说的那些伤人话哭着全说了,哽咽道“母亲,你说他怎么能这样”
华阳长公主撑着肩将她推正了,厉声喝道“闭嘴,哭哭哭就知道哭,给我好好说话”
柳芳泗也不想哭,可这心里难受,哪是能控制,一抽一抽地委屈道“都这样了,母亲你还说我”
华阳长公主心疼脑壳也疼,倒是没再呵斥她了,抬手给她擦了擦泪,“好了好了,我还当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男人的这种话听听也就算了。”
屋里除了她们母女俩再没别人,她一声嗤笑,直言道“说得再好听,新婚之夜不也蒙着被子睡过了,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你又瞎想些什么。”
说着一手指戳她脑门儿上,“蠢货”
柳芳泗紧咬着唇,憋了半天,又哭了出来,眼泪决堤,“关键是没有一啊”
华阳长公主“你、你说什么”
柳芳泗看着她老娘难得呆愣的样子又把刚才的话复述了一遍。
华阳长公主猛地站起身,一巴掌拍桌子上,怒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芳泗被她这一声吓得连哭都忘了,愣愣回道“就、就是还没圆房”
新婚之夜裴都就说他不舒服,直接就躺床上睡了,裴都行事说话那都是带着光的,他都肯和她成亲了,总不能还故意骗她。他不舒服,她总不能逼着他吧,就那么躺了一晚上。
当时朱氏还在,她本来就不怎么喜欢柳芳泗,全然是顺着自己儿子的,也不管这些房里事,还帮着瞒了下来。
新婚没圆房,她脾气再是不好,也晓得这些不能往外说,再说了,来日方长,也用不着那么着急。
谁晓得朱氏死了啊
在长公主府秋日宴之前,裴都还是往她房里来的,但他非要给朱氏守孝,都是盖着被子纯聊天,愣是不碰她。
后头在长公主府她被宁茴反算计,叫裴老太婆禁足关了差不多两月,裴都又开始到应天书院任教,早出晚归,她也逮不住。
裴都待她温柔,说话更是温和,平日从不给她脸色,本来她没往别处想,只是实在受不了了,前两天晚上专门过去守他,结果就听了这么一番话。
柳芳泗脸上挂着泪,眼睛红得厉害,“母亲他昨日又往齐州明安书院去了,我都听说了,那头根本需不着他过去,这指定是为了躲我的,活像我人嫌狗厌似的。”
华阳长公主脸色几经变换,心里复杂得很,她审视着柳芳泗,自己这女儿吧,蠢是蠢,但长得还是可以的,以她对这些所谓的男人的了解,没道理啊,看他们柳家那群东西,可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