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音歌睡去,师清漪的脸色也越来越倦怠,她再度揉捏眉心,也挨着船头,阖上了眸子。
旁边的绛曲依旧笔直端坐,幽蓝双瞳烟雾蒙蒙,在暗夜里越来越难以捉摸了。
桑吉负责指示方向,鬼面男人负责划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湖风越来越大,师清漪似在睡梦中打了个哆嗦,身子一歪,直接越过牛皮背包,斜斜倒在了绛曲肩上。
绛曲肩头似乎一僵,将头偏过去,看着她。
似乎是迷迷糊糊中,师清漪的手将相对柔软的牛皮背包挤了挤,靠绛曲靠得更近。
似乎是考虑一番,绛曲抬起食指,点在她的额头一侧,轻轻将她推开,又挪动了下自己的背包位置,让师清漪能以一个相对舒适的姿势依靠。
“嗯。”过了一段时间,师清漪梦呓一声,又斜斜歪了过来。
她的身子柔软似无骨,尤其是腰肢跟水做似的,中间的背包被挪开,她几乎整个人都偏在了绛曲身边,甚至是近距离地贴近了绛曲的心脏。
躲不开的心跳声,竟好似比春日雨声急促了。
绛曲抿了下唇,眼角微挑,定定地端详着她清丽婉柔的那张脸。
她的发丝柔软,闭上的双眼无法看到先前的冷冽与戾气,在这晃荡的水波之上,就像是水月镜花的迷梦。
过了片刻,绛曲却又将她推开了。
师清漪像躲不开的橡皮糖,再度倚靠。
绛曲“”
师清漪微微挑开了眼,从这个角度端详过去,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
“醒了”绛曲绷着脸。
师清漪太阳穴旁暴起了青筋,血管突突地鼓动着,很快又被她压下去,只是含糊慵懒地嗯了声。
“别靠着我。”绛曲早已冷冷地偏开脸,道“烦。”
“不好意思。”师清漪歉意一笑“我以为这是个包,下意识就想靠一下。”
绛曲冷哼一声。
“当然了,我不是说你是个包。”师清漪一边说,一边抬眸,似乎是在专注打量绛曲的表情。
绛曲淡道“我以为这是个橡皮糖,下意识就想弹开。我讨厌黏糊糊甜腻腻的糖。”
“当然了,我不是说你是块橡皮糖。”她补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