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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这里做什么,b。”
瞭望塔的二层,透过特殊处理之后看似透明的墙体,可以不远不近的望见一层中侧的出口。
披散着黑色长蜷发的戴安娜双手抱臂,踏着轻轻但并不刻意隐藏的足音,来到沉默的黑暗骑士身旁。
她的身后跟着红披风的超人。
布鲁斯没有回话。
事实上他也并不需要回话。
一层肩并肩没个坐像、但一看就很亲近的父女二人正在毫不客气的痛饮海王的美酒,澄澈靛蓝的酒液将他们猩红的眼眸衬得更加显眼。
这是蝙蝠侠最不喜欢的“异类”。
真要说的话,一旁站着的氪星蓝大个也属于那异类的范畴。
戴安娜声音轻轻的说“她真的很像亚瑟。”
不需要蝙蝠或者蓝大个的回应,她只是在陈述自己的观点。
“但不是现在的亚瑟,我是说,她更像接手亚特兰蒂斯之前的那个亚瑟。”
一旁的克拉克看着帕特里夏的背影,露出点温和的笑来如果这会儿帕特里夏转过头她可能会起鸡皮疙瘩,因为可能是由于气场不和他们见面的场合总是剑拔弩张。
“也许亚瑟会高兴你这个评价的。”超人很公允的说,“虽然我没有在他登基之前就认识他,但我可以想象那是什么样。”
很早很早就认识了中二期海王的戴安娜柔和的笑起来。
过了片刻,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这位骁勇善战、脊背永远笔挺的亚马逊女战士露出一个微微伤感的表情说伤感其实并不确切,因为那表情里混杂着很多东西,有后悔,有爱意,也有茫然“过去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做梦。”
蝙蝠侠沉默着,超人很配合的接话“什么梦”
“梦见”戴安娜开了个头,却突然转了另一个话题,“其实在更早的时候我就见过时间宝石,那时候它还不叫这个名字,它叫阿戈摩托之眼。”
“那个梦就是在那个时期开始的。在那之前我常梦见战场,梦见那炮灰和硝烟,钟楼下背着行囊赶路的士兵,灰褐色的战壕和军绿色的飞机”
“但从未有一次,从未梦见过史蒂夫。”
史蒂夫特雷弗。
她的上尉,她的爱人,她的英雄,她的骨血。
无论她此后独此一人踏过多少大川远山、无论她多少次在旅途中默念他的名字,他从未走进过她的梦里。
当年一起在纷飞的雪夜里起舞的爱人,仿佛在责怪她没有听清他别离前的爱语,仿佛在责备他们甚至连告别都没有的永别,一次都没有给她幻想。
但就在得知阿戈摩托之眼存在的那个晚上,她踏出二战时破败的钟楼,从起锈的时针和分针之间的缝隙往外探。
战区的风雪吹过她的脸颊,而楼外的空地上,史蒂夫和他们的战友们托举着简陋的踏板,朝她露出快乐又俏皮,得意又风度翩翩的笑。
他蓝绿色的眼睛和金棕色睫毛那么美,那么美,弯成生动的弧度。
好像在说,戴安娜,我们给你搭的起踏台是不是让你蹦的可高
“醒来之后。”
戴安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