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俏,浮夸,你们在图伦港,就学会了这些”青年站在帕帕西面前,身高超过六尺八寸的他微微低头俯瞰着帕帕西,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帕帕西的额头上就满是冷汗,双腿不自觉的开始哒哒哒的剧烈哆嗦。
“腓烈特殿下”帕帕西强行干笑。
“情况怎么样”腓烈特的声音低沉、沙哑,完全没有二十多岁青年人应有的朝气蓬勃和阳光灿烂,反而充满了深深的疲倦以及让人窒息的压力。
“很不好,殿下。”帕帕西压低了声音“那份资料,海妮薇小姐没有得手,而是落入了嘉西嘉公爵之手;海妮薇小姐一意孤行”
腓烈特打断了帕帕西的话“重新说,海妮薇怎么样”
帕帕西的腰杆骤然一弯,他急声道“海妮薇小姐当机立断,想要趁机对威图家族下手,执行鸩占鹊巢计划,却因为威图家的奸诈、狡猾,计划失败。现在海妮薇小姐和汉克斯阁下,已经被非法拘禁。”
腓烈特缓缓点头“我们的朋友呢”
帕帕西直起身体,语气变得极其的沉重“威尔斯家、图灵家、多伦家、塞西尔家、海顿家、卡班家,还有追随他们的数十个家族的直系族人,都被逮捕。他们的资产,都被查封。他们的一些下属,被抓住了确凿的罪证,在抓捕过程中被直接击毙。”
腓烈特深灰色的眸子骤然亮起,伴随着细微的咔咔声,一股可怕的凛冽冻气从他体内散发出来,他脚下花岗岩铺成的地板,迅速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色冰片。
“殿下”帕帕西低呼了一声。
腓烈特眸子里的寒光收敛,缓缓道“海妮薇在哪里,先去她那里。”
图伦港警局地下黑牢。
地下第六层。
最潮湿,最阴暗,最幽深的一间牢房。
这里的空气都带着一股让人窒息的粘稠劲儿,空气中好似有无数冤魂在低声的喘息,牢房门前挂了七八盏鲸油灯盏,拳头大小的火光没能让这里变得多亮堂,反而让人更感到滞闷、燥热。
满是锈迹和其他污垢的厚重铁门被开启,生锈的门轴发出嘎嘎嘎的巨响,就好像怪兽在咆哮。
一股刺鼻的霉味冲了出来,几个威图家的护卫拎着煤油马灯,抢先走进牢房里,然后牢房内就传来了海妮薇歇斯底里的咒骂。
乔站在牢房门口向内张望。
长宽十五六尺的牢房,低矮而潮湿,黑漆漆的墙壁上固定着一些生锈的金属环,海妮薇和汉克斯脖子上套着铁环,拴着长长的铁链,犹如奴隶一样被固定在金属环上。
护卫们将马灯挂在了墙壁上的灯架上,小小的牢房就变得亮堂堂的。
牢房一角的通气孔内有风吹了进来,马灯的灯火微微摇晃,通气孔内有老鼠的吱吱声,空气中的异味又变浓了一些。
“乔容威图”海妮薇坐在脏兮兮的地上,朝着乔张牙舞爪的尖叫着。
一如乔在休息室时判断的那样,海妮薇已经陷入了崩溃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