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费迪南吐了一口酒气,他又举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可是,能怎么样呢?她是帝国的女皇,然后,她才是我的母亲。或许,在她心中,心狠手辣、比我更奸诈、更狡猾、更恶毒、更无耻、更贪婪、更凶残的哚喃,才是更适合的皇位继承人吧?”
费迪南看着乔,突然笑了起来:“其实,我也承认这一点……想要统领这么庞大的一个帝国,你不能是一个好人。你可以是一个疯子,一个屠夫,一个狂人,或者,干脆是一个恶魔都好……你不能是一个好人。”
“一个好人,是不能统领这么庞大的一个帝国,让他变得伟大的。”
“幸运的是,哚喃,或者说他的儿子希尔曼,他们太着急了……哪,就是十八年前,应该是十八年前,或许,还要早几个月……他们等不及了,他们想要……上位。”
“不过,我也能理解他们的焦急。”
“那时候,我的母亲,她已经年过七十,但是她依旧牢牢的把握着权力……而她,也有了疯狂的征兆,帝国上下,都很焦虑。”
“所以哚喃以为,他能够……他能够推翻母亲的统治,让她乖乖的去养老,由他继承皇位。”
“啊,那可真是……真是……一场让人一生难忘的血雨腥风哦!”
费迪南眯着眼,轻声感慨着:“我其实没多大损失,真的。”
“我甚至很乐意见到事情的结果,一如我所愿……哚喃被流放,希尔曼被囚禁,玛格那个小杂种被剥夺了一切,滚去了第二大学装好人。”
“可是,我开心不起来。”
费迪南干完了他面前的小肋排,他将空盘子往旁边一推,将一个硕大的,里面装着一头热腾腾烤乳猪的银盘拖到了自己的面前。
他一刀砍下了烤乳猪的脑袋,拎着猪耳朵啃了一口。
“啊,虽然他们受到了惩罚……但是呢,我也失去了继承皇位的资格……我心知肚明,我也失去了资格……因为面对他们的‘叛乱’,我无所作为。”
“后面有将近半年时间,我每天都会挨上两个小时以上的臭骂。”
“因为我无能,因为我坐视哚喃和希尔曼带着他们的党羽,做出了那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但是,一如前面我说过的那样,我喜欢的女人都被他抢走了……却没人给我主持公道。”
“那么,哚喃想要抢夺皇位,我为什么要履行自己身为皇储的职责呢?”
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费迪南的声音变得很是低沉:“可是我没想到,我的不作为,却伤害了我的儿子……呃,虽然那种事情,有点不体面,但是……”
“萨利安以前是一个非常活泼、阳光、灿烂的小伙子,他是我最心爱的儿子。”
“但是在那次的叛乱中,他受到了巨大的伤害。”
“甚至因为那件事情,他最好的朋友,他亲爱的兄弟维格拉尔,也离开了他,离开了海德拉堡,跑去了南方特区,去了图伦港任职。”
“我知道,萨利安也好,维格拉尔也好,他们……都很受伤。”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哚喃,是他的儿子希尔曼,是他的孙子玛格!”
费迪南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他重重的放下酒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两行清泪顺着面颊缓缓的流淌了下来。
“乔,你能揭破玛格的真面目,你能将他绳之以法,这对我,对萨利安,对维格拉尔,对很多人,都是一种莫大的安慰……”
“我的心情,很激动;我的情绪,有点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