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冬白点头。
“小豆儿,”林涟从帐外走了进来,闻着鸡汤的味道后,林涟小哥就有些走不动道了,叫了一声“鸡汤”
莫小豆舍得能林涟吃包子,但鸡汤她可舍不得给林涟,嗯了一声,莫小豆说“给我哥补身体的。”
林涟默了一下,这话听着怎么像在防着他抢鸡汤喝似的
莫小豆看着莫冬白把一口鸡汤咽下肚了,嘴巴里也是口水泛滥,这是鸡汤呐,她也想喝啊,不过没病没灾的人有什么资格喝鸡汤“很香吧”莫小豆问。
莫小豆眼巴巴的模样,让莫冬白嘴里的香浓鸡汤变得苦涩起来,他小妹跟着他们,这大半年来就没吃过像样的东西,“你也吃一点,”莫冬白轻轻推一下莫小豆拿着汤勺的手。
把口水咽肚里了,莫小豆又挖了一勺鸡汤塞莫冬白的嘴里,说“我不爱吃这个,我,我怕胖。”
这话太违心,从莫小豆嘴里说出来颇有种悲壮的意味。
林涟这会儿努力让自己无视了鸡汤的香味,问莫小豆说“小豆儿,你和秦三将军是怎么把秦大公子救回来的北原军营就这么好闯”
“北原人忙着杀人呢,”莫小豆阴沉了脸,说“秦涵说北原人要做京观,真是不东西那个慕诤会有报应的呸”
莫小豆一口唾沫狠狠地呸到了地上。
这话题就太沉重了,莫冬白叹气,林涟想着被杀的崇宁兵将,悲愤之下,忘了打听莫姑娘是怎么闯北原军营的了。
“慕诤会有报应的”莫小豆这么说得斩钉截铁的,粮草营的粮草都不见了,她就不信北原的四皇子没有去死的心
秦涵回营就去领了刑,结结实实挨了二十军棍后,一瘸一拐地去看他大哥秦泱,刚到帐门前,就撞见他爹的一个亲兵,手里端着一盆血水走出帐外。血红的一盆水,当即就让秦涵的呼吸停滞了一下。
“四少”
亲兵还没打完招呼,秦涵就已经快步进了帐,都没有发现荣棠这会儿也坐在帐中,秦涵的眼睛直勾勾地就盯着自家大哥瞧。
秦泱脸上褪尽血色地躺在床上,军医正要给他的左腿正骨,怕秦大公子被疼醒,吃疼之下咬伤舌头,军医还在秦泱的嘴里塞了一根软木。
秦丰谷亲自抱住了长子的上半身,冲军医点一下头,道“劳烦你了,动手吧。”
看见军医拿手去按自家大哥支楞在外面的骨头,秦涵不自觉地就屏住了呼吸,大气都不敢喘。
昏迷中的秦泱身体猛地一挣,若不是秦丰谷下了死力气抱着,秦大公子能滚下木床。
当大夫的人手都稳,心也能狠得下来,知道秦大公子疼,军医也没停手。
儿子在自己的怀里剧烈颤抖,秦丰谷再铁血的人,心头也刀割似的难受,但除了手上更用力的抱紧秦泱,秦大将军这会儿什么也做不了。
血从伤口汹涌而出,将军医的手染得通红,床下放着的木盆不够接,地上很快就汪上一滩血。
军医冲自己身旁帮忙的几位同僚急声道“止血。”
荣棠到了这会儿也坐不住了,起身走到了床前。
秦泱剧痛之下睁开了眼睛,但双眼没有焦距,嘴巴张了张,也没有发出声音。
就算不通医术,任是谁都能看得出来,秦泱能不能活,就看能不能过得了这一关了。
秦涵跑到床前,高声喊了秦泱一声“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