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自分南北。
再后来,夜知冬回了天台山,隐姓埋名,但没脸去见张老汉。
在天台山山脚下开了个茶水铺子,每月的银钱都会找个夜里送到张老汉门口。
本想着就此了结一生,不知那阉人是如何找上的门,那枚残败的玉佩又是如何到了他手上。再又是虽然同苏楚割袍断义,撂下老死不相往来的狠话,但夜知冬还是没有铁石心肠做出袖手旁观的事。
月光清冽,被夜知冬带上来的长短双剑也闪烁着一泓月光。夜知冬饮了一口酒,吐在剑身上,自顾自地磨剑霍霍。画卷被放在一旁,过了许久,画卷跌落山崖,就风势铺呈开来,夜知冬瞥了一眼,是个女子模样,又继续磨剑。
斩魔台高处有一方非鱼池,取子非鱼,焉知鱼之乐的意思,原本也是一山色景点,只是被斩魔台盖过了风头,再加上上山之路极其陡峭曲折,去的人渐次少了很多,时而久之,便无人知晓了。
这时候的非鱼池旁坐有一中年文士,袒胸露乳侧身卧在非鱼池周边石台上,一人下二子,深思熟虑下的极慢,旁边还有坛酒,时不时又饮上一口。
山间阴黑,一人就着夜色提气,几个起落间便在山林拔高数丈,几次呼吸之后便飞掠过斩魔台,直至天台山更高处的非鱼池,轻功高超展露无疑。
只见这人到了非鱼池旁,见着中年文士,匀了口气,这才抱拳钦佩道“先生,果真一切如你所料。”
中年文士不转头,拈了颗黑子落在棋秤上,呵呵笑道“这么多年,谢长亭还是这般阴险。”
一身黑袍轻功极好的男子闻言却是不屑,在他眼里,眼前的人才是真正的鬼神莫测,自他小时候被人抛弃,在被眼前这位先生收留后,似乎每到一城,城中事无大小皆能算于心。
只是中年文士同黑袍男子一般,不受人待见,那些所谓的清流士子嫌这中年文士轻狂,装扮怪异寒酸,有辱斯文,更甚者,还有仗着名望当面批判他文章徒有辞表,华而不实,像虚竹,腹内中空。
而他也是不理,提了只笔便在酒楼墙壁上写画起来,一口酒,一行字,直到喝尽坛中酒,也刚写到门前,头也不回将笔抛回,下楼离开。清香墨汁倒写一撇,将墙上所有差了一撇的字样衔接起来,还有他的姓名,李显彰。
脸上沾了墨汁的夫子面色青白,亦拂袖离开。有好事者将此文抄录而下,李安城酒娘当垆市酒帖三日传遍全城,无论贩夫走卒,还是商贾农汉闻者尽哀,连京畿的当朝大学士都评粗阅之下白首至尾,落落间只写大意,细阅之下又如鲸铿春丽,惊耀天下。
评语传至西蜀道,原本受辱的夫子卧床不起,李显彰与他只觉心中畅快,大快人心。
当时的读书人也是随波逐流,不少还特意跑到李安城一睹酒娘的真面目,只是可惜,去了李安城才发现,酒娘早已不在。
李显彰不回头也是知道黑袍男子的神情,笑着说“一万,别小看了他,没本事能护着北齐那么多年能一计灭了晋赵二国的哪有庸才”
被中年文士唤作一万的男子有些迷惑。“难道赵晋二国不是互相争锋,被北齐坐收渔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