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统领借着月光定眼一看,走出廊道,平淡说道“原来是你。可知擅闯王府是何等罪名”
徐江南也是瞧见了霍统领的面容,遂将剑匣立在身旁,摊开双手无奈说道“唉,赶马的,倒不是在下想来。只是我们家小姐说,昨日的场子不找回来她睡不着,你看我就一个跑腿的命,要不你让我扇几个巴掌,我好回去交个差。然后你们继续”
霍统领轻蔑一笑,他手上的人命官司多了去了,好的,坏的都有,早些年还上过战场,砍过蛮子。不至于被徐江南几句话就乱了心境,声音肃杀就像个勾命无常。“油腔滑调。该死”
一声清喝,拖刀奔袭而来,气势如山如海。
徐江南总算体验到了秦月之前说的,为什么剑客就算气势再盛,也不如刀客的一往无前,凛冽杀气笼罩之下。徐江南面色凝重,魏老侠客说生死相搏,胜负往往就是一招一式之间,如同狮子搏兔,亦要全力一般。他不敢大意,或者说也从来没有大意过。
只是面前的霍统领气势之盛,比起原本拼杀过的人要强上太多,还未提剑,便觉得这一刀倾泻之威不可撼动。
徐江南也没有刀口舔血以硬碰硬,单脚蹬地,桃木剑应声而出,单手抓过,原本一身流氓圆滑气质浑然一变,一身上下便如利剑出鞘,凛冽无比。
霍统领气势不减,像是要一刀送人下黄泉,刀势近身,徐江南侧身一闪。
霍统领见状手腕一转,劈砍一半转为横扫,行云流水。徐江南一手拎起剑匣,铿锵之声响起,徐江南只觉一股大力从剑匣传来,连绵不绝,手臂发麻。
徐江南支撑一会,险些拿不准剑匣,脚下发力,左手借力一抵,趁着这点空隙。桃木剑狠辣刺去,霍统领着实有些诧异,横刀轻松挡下,往前一步,竟然在地面踩出个脚印,一刀笔直刺向徐江南的心窝,毫不遮掩。
徐江南脚踩太极,宛如游鱼一般,身法轻灵躲闪。一般用刀的都是一力破十会的路数,霍统领也是这般,往往直来直往,出手十分,不留余地。徐江南闪躲数招,眼见刀势愈加密集,袖袍一挥,双腿用力,轻轻一跃,身姿潇洒回到屋檐上。
霍统领眼见徐江南脱离出战圈,正要穷追不舍,徐江南一脚踹飞数片黑瓦朝霍统领激射过去。霍统领见此顿下身形,讥讽说道“黔驴技穷了,先前的威风没了”他一边说话,一边从背后抽出根铁棍,往刀柄出一接,顺势一扭,原本的长刀竟然变成了长柄刀,手腕一旋,长柄刀旋转再前身旋转起来,恍如镜面圆盾。
黑瓦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楼阁上的平王早就看得目瞪口呆,从先前徐江南与霍统领的对招拆招开始。
道士则是下了楼阁,对这边的战况置若罔闻,提剑提碗走到喜袍女子身边,用仅用两人能听到细微声音说道“姑娘走好,这个仇,我来替你报。”
喜袍女子听见熟悉的声音,瞬间抬起头来,两眼惊恐,却又死死的看着面前的道士,她记得这副免控,十年前就是他说自己有凤格面相,三天前也是他说她新婚之夜有一大凶兆,又说她会化险为夷。她满脸不解和疑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道士会惦记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