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冲宵,浩荡的剑意从脚底透身而过,徐江南只觉五脏六腑像是被重锤了一般,面色瞬间青白起来,气血上涌,徐江南只觉眼前一暗,好在灵台一股真元清凉直下,徐江南急中生智,一口血水吐出。
果不其然,方云之前见到徐江南舔血的举动就有皱眉嫌弃的举动,如今眼见徐江南使出这般近乎无赖的举动,在方云眼里,就算一剑劈了徐江南,但是硬接这番无赖的举止,在他心里也是莫大耻辱,比上落败还要难受,只得拂袖遮掩。
若是二人对换,徐江南肯定二话不说,拼着重伤都要斩了方云,至于体面不体面,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也就是方云缓慢的停顿,给了徐江南透气的功夫,双脚蹬在九正剑上,身体借力倒退落地,桃木剑直插而下,止住身形,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方云放下袖袍,看了眼宽袖上蔓延的血水,微皱眉头,冷颜望着徐江南,轻哼一声。“负隅顽抗。”说完之后,又是镇下心神,再入正气心境,剑意再次冲天起,方云望着徐江南冷声说道“父债子还,记住,这一剑是你爹欠我们方家的。”
徐江南喘着粗气抬起头,将桃木剑从地里缓缓提起,眼皮沉重往下搭了搭,在徐暄已经破败不堪的名声上,徐江南就像值守一域的将士,寸土不敢丟,他宁愿来一次嘴硬输人不输阵,一边咳着血水,兀自不屑说道“咳咳,方家算个什么东西”
方云看着徐江南强装出来的强硬姿态,怒极而笑说道“什么东西你马上就会知道了。”在两边路人目瞪口呆的眼神里,尤其是韩尘,瞠目结舌,下巴都快掉了下来。
凌月影却是面色沉重,昨夜同徐江南交手的时候就觉得奇怪,觉得徐江南已经算有过人之姿,瞧着面容年轻的样子,大约弱冠之年,就有六品,今天才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什么时候西蜀道出了这番剑意浩荡的公子瞧着剑气通明的样子,怕是早已七品了吧,难不成是卫家的人
吴青见到这番场景,却是抚了抚自己的胸口,这公子果然天赋异禀,超越自己指日可待,不过继而又是又是摇头,超越自己这个目标似乎太低了,自己停在八品多少年了吴青摇摇头,记不太住了。
方云周边如同汪洋九海一般,狂风大作,尘土肆意,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形成了一个微型陆龙卷,两旁的树木哗哗倒向方云所在的位置,他就像是这陆龙卷的中心主宰,单手握剑变成双手握剑,闭眼酝酿,终于一剑凌厉挥下,而陆龙卷就像在这一刻找到了倾泻的源头,又像是洪荒大江突然决堤,朝着徐江南一拥而上。
徐江南面色平静看着犹如长龙一般席卷过来的剑气,手掌微润,竟然浸出了汗水,他又紧了紧手中桃木剑,又是想起当初那副情景,李先生摸着他的头笑意涔涔的说,江湖江湖不就是我站着的这块地方,喝着的这壶酒
他喃喃说道“先生,我刚才喝了一整座江湖,现如今一剑可斩的了黄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