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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一事耽误不得,方拭非回到家就开始整理行囊。
她想着是不是要去跟杜修远说一声,最后想想还是算了。他在狱中,久未审讯,应该是能听到消息的。
林行远看她收拾行礼,就坐在一旁哀叹道:“我来了这儿以后,别的没怎么做。光顾着给你奔波,为你花钱,听你胡扯,看你闯祸。”
方拭非乐道:“听着还挺押韵?”
林行远真诚呼吁:“方拭非,讲点良心吧。”
方拭非笑说:“那到你落难,我不也是会陪你的嘛?”
“我就不会有那么一天!”林行远跳起来道,“我有自知之明!”
方拭非把手里东西一扔:“你做什么站这个高?你以为我跳不起来吗?”
林行远不屑勾勾手指。
隔壁小孩儿趴在墙头,听着里面打架一样的动静,陷入沉思。
他娘说得不对。
为什么傻子也能买得起这样的大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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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琰叫来叶书良,二人闭门商谈许久。
中午,叶书良留在顾琰府里用饭。
顾琰的膳食基本都是些素菜,再则就是参汤一类的补药,可连补药也得配得寡淡一点。
他吃多了,自己闻着都恶心难受,趁着叶书良在,让庖厨做了几道正常的小菜端上来,以招待客人。
顾琰自己是不能吃了,于是不停劝叶书良不要客气。
叶书良已经停筷了,默默看着他夹。
叶书良出声问道:“你的意思是,你要自己建一座船厂?”
顾琰点头:“普通的商船入河,尤其是寻常商户的船厂,难免会受朝廷暗地里打压欺负。他们的船厂近两年来已经经营艰难,余钱不多,如果还是这样的情况,恐怕不会大胆扩建。如此一来,岂不遂了他人心意?若是进展缓慢,我实在等不了那么长的时日。现在最紧要的,是将漕运一类的费用给降下来。我要运输几趟,给陛下看看。寻常的漕运,究竟损耗,是为多少。”
“你手上哪里有船?不对,是哪里有厂?”叶书良惊道,“你哪里来的工匠,又哪里来的木材?一艘船可不是寻常家底能承担得住的。”
顾琰:“不建厂,直接买。”
叶书良:“你手上又哪里有钱?”
“钱这事倒是不难,只要进展顺利,自然会有人上门来。”顾琰说,“朝廷批一部分钱款以安人心,剩下的,我自己去借。”
叶书良顺着他的话,往深处想了想,似惆怅似担忧地叹了句:“啊……”
“如今是朝廷松口风要开运河,商户正在积极观望,若是能随运河拓展江南一代的生意,定是乐见其成。我手上没船没关系,京畿远近的商户,总会有要往南边运的东西。我先向他们收取费用用以应急,再安排船只,将东西送过去。”顾琰说,“陛下既然开口,朝廷一艘船总是要给我的。”
叶书良:“只有一艘船……”
顾琰说:“有了一艘船,凭借我顾琰的面子,就可以买到第二艘船。”
叶书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