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皇後困惑不解,为何官家始终对她尽力撮合的三人视而不见她的意思应当表现的很明显了。
在她看来,郑香儿一事早已过去,她都已经挨了罚,为此连许家都受到了牵连。可这事早已过去了。而且现在她抬举的这三人,是正经受选进宫的嫔御,也早已侍过寝。官家没道理不愿意召幸啊。
她忘了,什么叫一朝被蛇,十年怕井绳。
她更不明白的是,楚楠已经连她都不愿碰,何况是她抬举的人。
楚楠来过几次,发觉许皇後所谓的宫务只是借口,真正的意图不过是想要他宠幸她抬举的人,之后无论许皇後怎么邀请,都不肯再去。
连那三个许皇後抬举的嫔御,在他看来也是许皇後的人了,便心生反感,再没有见过。
楚煦午睡下了,范雪瑶上午睡过,这会子很精神,便与几个宫女围坐熏笼,丫头们做针黹,她在旁看着,给她们把关。
因为楚煦早上把粥多吃了一些,上午便溺了几回。因冬天天冷,衣裳干的慢,都是立即洗掉。给他洗衣裳,把殿内浆洗用的储水耗空了,于是素娥领着两个小宫女去汲水。回来时,素娥她面有异色,两个小宫女也是魂不守舍的。
范雪瑶看着她们把储水缸灌满,素娥整理好衣衫,仪容,寻了过来,范雪瑶招招手“来,坐我这儿。”
私底下,范雪瑶待她们一向亲厚,素娥便哎了一声,过来挨着范雪瑶坐下了。
素娥道“有什么活计,分我一个。”
画屏头也不抬,从竹编簸箩里拣出一块蝠纹素白绸缎带子丢给她,上边描着八组,二十四余种四季花卉,间以杂宝与虫草等纹。光是看那描绘出的花样,便甚觉清丽雅致。
这是给范雪瑶绣的腰带,旧裙子腰可以放宽,可腰带的花纹大多是讲究对称的。从前那些旧的,肚子大了以后系起来就不像样了。所以腰带得重新绣,而且也要放长一些。
素娥拿过腰带,斟酌着配色,从针线簸箩里一堆绣线里挑挑拣拣。她平时虽然不是多话的人,与大家闲聊时也不沉默。可这会儿除了一开始,就一句不出了。其他宫女们都做着针指,嘴上说说话,眼睛都盯着针线,所以没怎么在意到。
范雪瑶看了素娥几眼,拿过一团草绿色丝线,把她手上的墨绿色换下来,绣嫩叶芽儿还是这种颜色更好看。
素娥一愣,抬头望向范雪瑶。
范雪瑶嘴角带着温柔的笑,看着她的眼神关心而柔和,轻声道“怎么啦,出去一趟,笑脸都不见了。难不成是刚才在外边,谁叫你受委屈了”
素娥眨了下眼,迟疑了一下,毕竟这事在做主子的听来似乎不大好,但是她们昭仪娘子不一样,待她们很宽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