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雪瑶打量着她,荣儿生的容长脸面,虽不十分美丽,也算清秀。
“你多大岁数,进宫多少年了”
荣儿数了数,答道“奴婢十四,今年已是入宫的第四年了。”
荣儿说完,微微的抬头偷偷看范雪瑶,见她没敷丁点儿妆粉,却不减娇艳的脸上,温柔的轻笑“那你进宫也有些年了,一直都在司珍房吗”
“奴婢初时在尚食局,但于烹调上没什么天分。因奴婢闲暇时会做些工缝事,姑姑见我针线做的好,便把我送去了尚功局,经过考验,入了司珍房。”
“你进了司珍房,也是你的才气没被埋没。本位听汪司珍说,你擅长累丝工艺,这耳坠子可是你累的”范雪瑶嘴角带着笑,干净而温暖,声音又温柔又轻软,抹去了荣儿心里的惶恐,感到她很可亲、很可近。
“是,这正是奴婢的手艺。”
说到自己的拿手活,荣儿是心有自得的。她累丝的手艺真的很好,不光同辈的那些宫女比不上她,连在司珍房待了好多年的老姑姑都没她累的精细。年纪这么轻,手艺却这么好,她的确有资格骄傲。
“你确实擅长累丝,花托累的极好看,尤其这海棠样式的耳夹,更有画龙点睛之妙。”范雪瑶用手指悬着耳坠子细细观赏,毫不吝啬地称赞荣儿。
荣儿不禁眉开眼笑“这全是昭仪巧心,想出了这种样式的耳饰。如此一来,不仅可在耳夹上做更多的装饰点缀,且不伤耳垂,穿戴便利,倒是比耳珰、穿挂式的来的更精巧舒适。”
范雪瑶笑道“本位正是因为天生耳垂小巧,不堪其重。稍微佩戴重一点的耳饰便坠的慌,心怕耳垂坠坏了。这才想出了这样的法子。原只是一个小想法,还是你们司珍房加以改善,如今倒是越做越好了。”
荣儿喜不自禁,笑弯了一双圆眼“奴婢们不敢居功,皆是主子调理的好。”
范雪瑶笑了笑,没接话,转而和荣儿说起了家常话,问她为何进的宫,家里有什么人,在司珍房日子过的怎样呀。
荣儿初时还有些拘谨,见范雪瑶这么宽和,可亲,便不再紧张。而范雪瑶问的都是无关紧要的话,她有问必回。范雪瑶让人上了些殿里的茶果,荣儿从没吃过,一吃觉得非常美味可口,不禁把少食的规矩给疏忽了,一连吃了好几个。
范雪瑶又让人端了些蜜茶来给她喝了,荣儿满脸通红的告罪。
“你这年纪,正是贪嘴的时候,一时随意些又没什么。”范雪瑶哪会因为她们吃多点东西就责怪。
荣儿是尚功局的宫女,不便久留。范雪瑶留她说了会话,就让她回去做事了。还赏了她一果盒什锦果子,让她带回去和小姐妹们分着吃。
晚间,画屏坐在杌子上弯着腰,热的刚好的水把范雪瑶的玉足淹着,她把手伸在鎏金盆里,给范雪瑶捏脚。
范雪瑶靠着引枕,舒服的哼哼。
画屏嘴巴闲着,就随便寻了个话头“娘子,那个荣儿,手艺真那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