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还生在荒蛮大海上航行的那二十余力,被困在贩奴船上,吃的是和奴隶一样硬如石块的粗面饼子,喝的是隐隐生出怪味的陈封清水。
即便一向不太讲究吃喝,受了这么多的辛苦,嘴巴里也不禁感觉有些寡淡。
因此修炼、宣法过后,俯身喝了几口清凉的泉水,感觉肚子饿了,他便扛着那猿猴大步走进了密林之中。
之后吩咐懂事的猴儿采了许多汁水肥美的鲜果吃了,张还生满足了口腹之欲,却又因为海上的多日颠簸难眠,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生出一股倦意,便随意找了颗大树倚着,闭上眼睛,沉沉睡了过去。
密林之中不见日月轮转,他身心放松的不知道酣睡了多久,终于醒了过来。
懒洋洋的睁开眼睛,见身边堆满了新鲜的野果,那哈奴曼正两眼炯炯的守在身边,望着自己,张还生不由笑着摸起个鲜红的薄皮浆果,在身上擦了擦,塞进了嘴巴,边嚼着,边问道:“猴儿。
我是睡了多久啊。
你怎么摘了这么一大堆的果子,还精神的两眼放光?”
哈奴曼听了握起小小的拳头,模仿着天上的日、月运转,接连划了九下,‘吱吱…’叫个不停。
张还生见了,吃惊的瞪大眼睛,再次问道:“你是说九天九夜,我睡了九天九夜?”
哈奴曼闻言猴头直点,两个手掌伸出九个指头,手舞足蹈的在头顶舞动着,当作回答。
“竟然一觉歇了九天九夜,这在东洲可是从来未有过的事情,”看它作出肯定的动作,张还生不禁皱皱眉头喃喃自语道:“怎么一到这岛上肉身就变得这么乏了…”
嘟囔了一会,想到踏上海岛之后,自己肉身、元神发生的种种变化,他又释然起来,扛起哈奴曼,一边施展御风之术,将地上的果子卷在空中带着,朝森林外走去;
一边默默想到:“古书上记载的那些在深山老林中讨生活,无意间采到、服下万年青空、千年红果等等神药,一步登天成为陆地神仙的幸运儿,全都是一睡十几、几十年,不就是为了让突然壮大了千百倍的神魂、**,重新相互契合吗。
我来到元神霸占的这方天地之后,肉身、神魂也都有了颇大的变化,长睡几日,重新契合倒也正常…”
思索间,他出了密林,跃过溪流,不知不觉漫步到了佛山下,惊讶的看到那旭国王诏石碑下首,几百座利用山间绿树、巨佛废墟搭建的简陋木石屋子,已经造了起来。
远处一片片烧荒而成的田地也已经种上了粮种,因为海岛之上气候宜人,雨水丰沛,又有烧荒的木灰作为废料,不少地里都长出了郁郁葱葱的青苗。
更远一些地方,成百上千精壮的汉子,窈窕的妇人,甚至稚龄孩童都在忙忙碌碌的垦田烧荒。
荒凉了许多年的海岛竟显现出一种人声鼎沸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