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病已去寻摸半天,看到了好多奇奇怪怪自己也不认识东西“娘子,咱家盘子呢”
许平君连忙站起来,七歪八拐走了挺远,终于停下来俯身拿起一摞盘子,抱在怀里过来,有琉璃、有玉、有金、还有几个瓷。
刘病已看这些盘子都差不多,虽然材质深浅有所不同“你看那个装馅饼好看”
许平君给他选了两个材质价格都差不多金盘子“用一样好。”这花纹寓意也好,做工也精良,即便是拿给据说穷奢极欲秦始皇看,也不会显得咱们拮据贫困。
刘病已有点舍不得“拿一个得了,他们两口子,没必要拿两个盘子。”
这又不是街坊邻居分吃,那是随便送个碗过去,过一会邻居把东西吃完了还得把碗洗干净再装点东西送回来,这才是交情。到了皇帝这个身份,再给人送吃,就不能把盘子拿回来啦我金盘子啊拿不回来啦
许平君和他一对眼神,没忍住笑了起来“好,都依你。你看这只新烧造绿釉盘子怎么样看起来是不是很衬肉饼”得啦,咱们看着穷就就穷呗,俭朴是个好习惯,金子留着就还是自己。
刘病已大喜,心说老婆懂我“是啊十分清雅春意盎然”
他四处找水,找到金盆里半盆水,熟练洗了洗盘子,又扯着自己袖子擦了擦盘子上水珠,拿了两个馅饼放在上面,托着走了。
扶苏和刘盈看完了全程,也没发现他只是单纯节俭金子好值钱,拿起另一枚绿釉盘子看了一会“以前秦王宫中没有这种陶器,这可真漂亮,这是从哪里传进来”
以前陶器上只能上黑红两色,最奢侈也就是把罐子整体涂黑,然后仔仔细细挖出偏白花纹来。不像这个,触感滑腻,光润明亮,釉色均匀,又是一种寓意着丰收绿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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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平君笑道“我也不大清楚,好像是民间工匠渐渐研究出来。近年才发明,比较稳妥有三种颜色,红黄绿,有些人喜欢在盘子上画上花卉果实,再不然也要点缀上异色点点,不过夫君他只喜欢纯色。”
刘盈看了看其他盘子,金盘子银盘子他都有,那些漆食器上花纹也没有什么新奇变化,就是这些釉色盘子和自己生前所见大为不同。
扶苏吞掉最后一口馅饼,叮嘱道“到了阴间,食物怎么取用都不会变少,但是吃一吃就没有味道了,你们自己斟酌着。如果天天吃,大概吃半年就淡而无味了。”
许平君微微一怔“啊,多谢提点。”
扶苏笑了笑“你们不铺张浪费,会规划很好。每年四时祭祀还有过年祭祖,以及寿辰忌日都有祭品送下来,人间祭奠酒肴到这里搁上百年,风味依旧。”
许平君用心记着,又感慨“我以前担心武帝,不敢出门,原以为自己这里整理很好,已经尽力而为,去吕后那里看了她老人家庭院,才知道我这里还是很乱,收拾不好。”
刘盈得意洋洋笑了起来,阿嫣很善于收拾东西呢
许平君又问“薄太后窦太后对我很好,夫君和你们结盟之后,我,”她略一迟疑,注意用词,没有问能不能,而是直接说我一定要去“再去找她们说话,你们也千万别误会,我不能因为夫君和你们结盟,就把两位太后对我关照慈爱忘在脑后。”
刘盈立刻答应“行啊。这挺好。”
扶苏却更加敏感和冷静“那很好,刘汉阵营事,你不要打听,我们这边事,你也不要透露一星半点。之前交战没有伤及女人们,希望之后也不要有。”他不想砍女人,那样心里很过不去,但如果对方也拿着武器,要参与战争,那就不能手软啦。至于可能会发生间谍等问题,也要尽量避免才好。刘病已是个聪明人,希望他妻子能把握好尺寸,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许平君神色微变,本以为他这是在提防自己,忽然眨眨眼明白过来“我明白,会避嫌。”
扶苏满意了。
刘盈瞅了一眼隔壁散发着阴冷低沉抑郁刘彻“你也可以去找我母亲和阿嫣一起玩。”凑近一点,小声说“安全一点。我母亲喜欢读书弹琴下棋,阿嫣不同,她只喜欢打坐修炼。”
隔壁刘彻正在对着镜子看完好无损脖子,这话乍一听刺耳,仔细一听更是气暴跳如雷“朕不会对曾孙媳妇如何”
我能干什么她丈夫砍了我,我就去砍她作为报复吗朕没那么下作
并没有人相信他。
首先,他把自己女儿都赐死了好几个,其次,刘病已祖母和母亲也是被他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