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嚣长长的,长长的叹了口气。
转身向学院行去,这一路,他走得特别慢。
战灵院内,院生们重新集结在环道,将平静期硬生生过成了躁动期。
但酒字屋的生意却并不好,或者说,没有之前那种热烈气氛,斗战的院生们聚在一起喝着闷酒,相视无言,眼圈泛红。
从一路来听到的流言让刘嚣知道,殉亡的导师不仅仅来自斗战学院,也有游刺和信仰的导师,但斗战的死的最多,没办法,作为冲锋在前的近战,受伤和死亡一直是常伴左右的。
关于战争的传闻也很多,什么又一座人类城邦覆灭,什么人族圣裁派出了奥陶火圣和魂切圣者带队一众强者参与战斗,什么卷娄群潮的评级已经从大荒级降低到蛮荒级,什么人类准备在三圣冻土与卷娄群潮展开决战,届时连冻土的三只圣兽也会被迫参战。
刘嚣虽然都听在耳中,记在心里,但确实没听懂,毕竟专业名词太多,他也不明白。
院生们还在谈论的话题,就与他息息相关了,是关于果实试炼者的,据说那五十多人没有经过入院考核直接就成为院生了,这个消息对于他来说有好有坏,但坏处更多。好的一点是没准其中就有自己的同乡,而且从阶层考虑,这些人也算自己的同类,至于坏处,恐怕土生土长的院生会对包括他在内的试炼者抱有更大的敌意,之前或许是好奇和鄙夷,但之后就真的是敌意了。
果然,仅仅只是在环道中行走,擦肩而过的院生看向自己的目光就不对了,一条长街走下来,刘嚣的肩膀已经被人故意撞了四次,哪怕吃亏的不是自己。
在导师殉亡大家胸中都憋着气的现在,被视作虫子的外来户显然成了发泄口。
没有学科可上,刘嚣只能去往任务大厅看看能否找些任务做,可在任务大厅内没待多久,他就出来了,为什么因为里面挤满了院生,在发现他是个果实试炼者后,开始不断排挤他,那是真的排挤,一直故意挤他,挡住他查看任务皮卷的视线,小声的言语奚落。
刘嚣不是没有火气,只是觉得这么做很幼稚,他心态很好,你们不想让我安逸,那我大不了不在这待了,反正也只是过来看看。他不怕事也不想惹事,何况在院内动手是会被驱逐出学院的,没准这些人中就有老阴比想碰瓷自己。
在环道中漫无目的地走着,细细碎碎的议论声从各个方向传来。
“你看这是只虫子”
“这些虫子凭什么不用考核就入院,这不公平”
“一帮逃离原点的怂货,居然还有脸回来”
“竟然是我们游刺学院的,真他妈丢人,真想把他的院生服扒了。”
“听说银叶为了救这些虫子死了不少人,值得吗”
“”
迎面投来的目光让他心生厌恶,漠然抬头。
自己居然已经走到这了吗
释字屋,那间长时间关门歇业的字屋,此时居然开着门。
一个闪身,避开周围的注视,刘嚣钻进了这家字屋。
屋内,一位老者正将什么物品摆放在桌台上,见到有人进来,老人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倒也没轰刘嚣离开,同样也没搭理他,只是手中不断
凭空出现小物件,老人也耐着性子一样样整齐排列在台前。
看来这老人有一件空间容器,从他取出物品的手法来看,应该是手指上的戒指。
对于那只古朴的戒指,刘嚣没有多看,这很无礼,他也没开口说话,只是找了一张木椅坐下,安安静静。
老人收拾完桌台,似乎不是很满意,又将几个物件些许移动了位置,满意了。
好吧,还是个强迫症
接着,老人开始捣鼓柜子,先用清水擦拭,然后又一件件地往里装东西。
看得出,老人应该是刚从新月来的,就和之前那位屋主说的一致,而且瞧这架势,他是准备常居沐夜了,否则也没必要将屋内重新布置一番。
做完这一切,老人回到桌前,从空间容器中取出一个软垫,放在椅子上,最后,坐上去试了试,感觉舒适度还可以,终于,一屁股坐了上去。
老人重新审视一直默默坐在一旁的刘嚣。
“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