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特耐尔城是旧党的势力范围,整个城市的重要机关和机构都被旧党的人牢牢的把持,在一群旧党中有一个新党议员,由此可见他在这里应该是多么的“煎熬”。任何人敢于出价,就意味着他倒向了新党的怀抱——在旧党的势力范围里正大光明的投靠了新党,这不是找死吗?
所以这位新党议员即使拿出了一件还算不错的掐丝怀表,到现在依旧没有任何人举手竞价,整个大剧院在这一瞬间就变得极为的安静。
那议员脸色难以形容的自己举起手,手背朝外,伸出了一个指头。
站在台上的工作人员顿时露出了笑容,“这位先生愿意出一千元竞拍这件奢华的掐丝怀表,这只怀表来自于奥尔奥多著名的钟表大师之手,绝对是非常值得收藏的商品之一,那么现在还有人要出更高的价格吗?”
在三次快如闪电一般的垂询中,可能是整个城市唯一的例外,这位议员先生自己花钱买下了自己捐赠的怀表。不过他只是脸色难看而已,并没有愤怒的表象。这种事,这两年里,他经历了可不止一次!
当然,如此诡异的过程没有人会去讨论,新党议员在特耐尔城内可能会受到多方的排斥,但同时市长以及城市中几位主要的官员却不会为难他,甚至会为他营造一个舒适的工作环境和居住环境,尽可能的提高他的享受和生活水准。因为根据帝国法律,一个城市向州议会提交法案的时候,必须由最少两名分属不同阵营的议员同时签字,才视为有效。
换句话来说,如果他咬着牙就是不签字,城市在四年甚至是八年里,都不会得到任何实质性的发展。所以人们排斥他,又不得不把他伺候舒服了。
短暂的寂静很快就过去,剧院再次变得热闹起来,并且很快就到了拍卖阶段的**——来自市长彼得的捐赠物品。
那是一幅画,如果德利尔此时在这里的话一定会为自己对艺术的一知半解痛哭流涕,明明一文不值的油画,为什么每一次都能够拍出高价?
是的,这是德利尔“卖”给薇薇安夫人的油画,一文不值的油画,但是在这个特殊的时间,在这个特殊的场合,它的价值绝对高于某些已经成名的艺术家的作品。
这幅代表着春天却涂满了绿色和黄色色斑的油画起拍价就被人喊到了两千块,那些沉默了整场的大亨和富豪们就像是从冬眠中复苏过来一样,钱在这个时候真的只是一个数字。短短几分钟,这幅油画的拍卖价就已经高达四千六百块。
彼得的脸上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变化,一如既往的沉稳、冷静。
坐在第九排的杜林看着喊价的人越来越少,他举起了自己的拳头,紧接着所有人都开始倒吸凉气。
“一万元!”
这个令人震惊的价格让所有人都再次把目光投向了第九排边缘的年轻人,他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