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的身后,三名前一刻还活生生的同事重重的摔倒在地上,脸上惊惧的表情定格在他们回归天主怀抱的那一瞬间。艾尔利斯挠了挠头,分三次将这些人拖进了荒草中用收割的枯草掩盖。
其实在这条路上不只有他一个人守着,没有人知道这些人会在什么地方下车,监狱里那个疯子也不知道,他直说了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是离开城市不久之后,因为这些人每天都必须严格的按照银行规定的时间发车,从早上喝的第一杯牛奶开始,到他们离开城市之后大约需要一个半小时。一个半小时足以让身体解析水分将多余的杂质和过多的水分储存在膀胱里,加上押运员潜意识对押运途中尽可能少排泄的需求,他们可能在两个小时到两个半小时左右会下一次车。
还有一种可能,他们在押运之前就已经进行过排泄,那么准备的地点就应该在四个小时车程左右的地方,大概接近中午。他们需要用餐的同时,也顺带解决一下这些排泄问题。所以在这里只有艾尔利斯一个人,其他人都安排在了后面一段路上。一个人蹲守在这里确实有些冒险了,不过杜林认为一旦“意外”发生,押运车上的司机和押运人员肯定会认为他们遭受到了“伏击”,加上路不是很宽,调头需要更多的时间和空间,所以他们会在第一时间向前冲,所以这里只有艾尔利斯一个人。
冬天的荒野很寒冷,艾尔利斯瞥了一眼被他隐藏起来的三具尸体之后,从一个隐蔽的土坡之后开着车顺着大路追了上去。他不需要去刻意的处理那些尸体,生活在荒野中的郊狼和一些食腐动物、昆虫会帮助他解决这个麻烦。
此时的肯特已经离事发地点行驶了有差不多十分钟,六七公里左右,他的心跳还没有平复,握着方向盘的手也剧烈的抖动着。头盔上的透明面罩在他的呼吸之下有些模糊,他不得不掀开面罩,也就在这个时候,一声隐约的枪声响起,押运车的前挡风玻璃一瞬间就布满了裂痕。
押运车的设计显然考虑到了很多可能发生的事情,他按了方向盘下方的一个按钮,布满裂纹的玻璃哗啦一声就碎成了几块,顺着两边铁丝网之间底端的缝隙,从引擎盖上滑了出去。还没有等他看清楚前面的路况时,两个带被点燃了的自制燃烧瓶就丢了过来。劣质的玻璃瓶可不像那些装酒的瓶子那么结实,加上相撞的力量几乎是一触即碎。瞬间燃烧起的火焰雨刹那间透过铁丝网密集的射进了驾驶室中,点燃了整个驾驶室,即使有防弹衣面对这样密集的火雨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肯特嚎叫着拍打着脸上和身上的火焰,他一只手打开了安全锁的开关推开了车门直接从驾驶室中跳了出去,在地上翻滚着。无人驾驶的押运车在布满了大大小小石块的路上只前进了不到二十米方向便彻底的失控,一头轧向路边的沟渠,翻滚了两圈后倾倒在地上。他同样在荒野中不断的翻滚想要熄灭身上的火焰,可肃杀的寒冬并不能够像其他季节那样让土壤充满水分可以通过翻滚来灭火,反倒是一些干枯的野草被点燃,火势很快就有了一定的规模,连惨叫声都压制了下去。
不是肯特不想叫,而是他一张嘴火苗仿佛就往他嗓子里钻,他只能发出一些毫无意义的声音,慢慢的倒在地上。
火焰和烟柱吸引了艾尔利斯以及杜林和都佛的注意力,两伙人一前一后赶到了现场,都佛拍了拍萨维的脑袋之后,一伙人聚集在押运车之外。
杜林敲了敲车厢的车门,沉闷的声音无声的告诉所有人这个车厢有多厚,多么结实。在第二次敲响车门的时候,车厢内传来了沉闷的回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