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林先生,现在您的同胞正在和我们的警察在第四区对峙,市长委托我与您沟通一下,希望您作为瓜尔特人中少数的成功人士和佼佼者,能够在这个特殊的时候站出来,承担社会和民族赋予您的伟大重任。您应该清楚,一旦暴乱真的发生,海军将介入镇压。我们无权要求海军听从我们的命令,这必然会是一场以流血和牺牲收尾的悲惨冲突。所以无论是为了谁,请您务必做些什么!”,说话的人是市政厅的办公人员,这次事情爆发的实在太突然了,谁都没有准备的情况下骚乱骤然间就爆发了。
是的,到现在为止市政厅只是将这群愤怒的想要集结在一起做点什么的瓜尔特人的行为定义为骚乱,离暴乱只差那么一点。一旦定义为暴乱之后,地方军队立刻就会涉入进行干预,一般而言武装镇压是所有军队都最热衷的事情。镇压这些手无寸铁的普通群众没有任何的危险,而且他们站在正义的一边,镇压结束之后不仅能够获得来自帝国执政高层的奖励,还有来自军部的嘉奖,没有比这种事更划算的“战争行为”了。
但是市政厅方面并不愿意看见这样的事情发生,伊利安是以旅游业为主要经济支柱的旅游城市,每日大量到来的游客为伊利安超过半数的居民提供了工作,也为伊利安的管理者们提供了充足的税金。一旦暴乱发生,哪怕立刻就被镇压下去,但是影响已经造成,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来到这里的游客人数就会锐减。
没有了大量的游客,意味着一些小型的工厂和手工业作坊就会倒闭,大量失去了工作的社会无业人员会造成社会的动荡,急剧的破坏伊利安地区的治安和繁荣稳定,进入一个恶性循环,让那些观望的游客们更加不愿意到伊利安来。到了那个时候,想要挽回丢掉的印象分,绝对不是一两句话就可以做到的,造成损失的经济价值会有成百上千万!
杜林耸了耸肩膀,慢条斯理的说道:“我明白您和市政厅的意思,但是您应该知道,我来到这座城市只有半年的时间,还没有彻底的融入到这个城市的族群中,我离他们实在是太……”,他比划了一个遥远的距离,那名来自市政厅的家伙也苦笑了起来,“所以您说让我去平息这场骚乱,我非常感激您和市政厅对我本人的看重,可是您觉得我该如何去平息?我不认识其中任何一个人,我甚至不知道他们想要达到什么目的,如果只要我站在他们面前就能够平息骚乱,那么我们现在就出发。”
杜林说的丝毫不错,一个能够买下价值三十五万块的庄园,能够在第一区开设一家珠宝店的富豪,怎么可能会屈身与第五区那些下等人结交?两者之间就好像是白云与脚下泥土的差距,完全没有可比性。但问题是现在能够为他们背黑锅的也只有杜林了,至少杜林在这件事中多少也有一些责任。
这位叫做斯科特的办公人员吸了一口气,收敛起脸上的笑容,用带着些许威逼的态度和语气,略微前倾着身体说道:“杜林先生,您可能不知道,您的族人们之所以爆发了这场骚乱的根本原因,是他们怀疑您谋杀了他们的代言人阿比恩先生。如果这场骚乱能够尽快平息下去,对于您、政府和瓜尔特人都是一件好事,圆满的解决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但是如果出现了流血事件,市政厅就必须给所有伊利安人一个解释,一个合理的解释。到时候会追查所有相关人员的罪行,并且给予公正的判决!”
杜林不在意的笑了笑,他抽出一根烟叼在嘴上,何塞立刻走上前来为他点着火,吐了一口烟雾,杜林在烟雾后微眯着眼睛,“我认识一个叫做凯文的家伙,他打官司从来没有输过,我还认识总商会的议员,他和我是朋友,我还有很多其他的朋友,我相信他们不会坐视我被构陷而不管。”
“就算他们不管,我还有钱,不是吗?”
说着杜林忍不住笑了起来,斯科特的脸色难看的就像有人在他家的汤锅里拉了一泡屎。就在斯科特要翻脸的时候,杜林话音一转,又兜了回来,“尽管我不害怕任何对我的污蔑和诽谤,但是您说的不错,作为一个有社会责任感的瓜尔特人,我在这个危急的时刻必须站出来,承担社会赋予我的那一部分责任。”
一句话说的斯科特一点脾气都没有了,说难听的是你,说好听的是你,威胁我的是你,现在捧我一把的也是你,你到底想踏马的怎么样?当然,这些心理话他不会说出来,他只是微笑着点头称赞了杜林的责任感,“您是一名有良知的富翁,我们非常欢迎您这样的人士落足在伊利安并且把这里当做您的家。如果有任何需求的话,您可以直接联系我,也可以直接联系市政厅和咨议局,我们一定竭诚为您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