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林再次猛的站起来,他抄起了桌子上红酒的瓶子前倾着身体对着赛布雷的脑袋就砸了过去。咔嚓一声厚实的酒瓶从中裂开,红酒淋了他一头一身,两片玻璃碎片也划伤了他的脸颊。赛布雷眼前瞬间一黑,脑子里只有嗡嗡的声音,眼前所有的东西都变成了重影。他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胸口也有些沉闷,好一会才恢复过来。
在赛布雷看来,杜林就是那种有着天真幻想的有钱人家的孩子,他根本不知道在这个世界想要将瓜尔特人的地位提升起来有多么的困难,瓜尔特王国已经亡了,再也没有什么狗屁先王和诸神庇佑着瓜尔特人。如果先王和诸神真的还永恒,为什么这些年里对他们的子孙不管不顾?那不过是无知的愚妇自我安慰的谎话,与其幻想着那些不切实际可笑的理想,不如脚踏实地的多赚一点钱,有钱难道不是更好吗?
这个时代谁还能顾得上其他人?先把自己活好才算真本事。
杜林上次走了之后他就请杜林留下来的那些人吃了一顿饭,在饭桌上让人频频和那五个年轻人喝酒。他就是欺负那些人年轻,没有见过什么市面,很快就在人们的恭维中喝多了。
赛布雷还没有摸清楚杜林的底细,所以他也不真的就敢把这五个人给杀了,他一开始的时候把他们绑了起来,关押在郊区的仓库里,安排了人在那边看着,给他们吃喝,不让他们死了。然后他找到了本地走私团伙的大头目,表示自己手里有些私酒,愿意将自己手里的这些酒出售给这群亡命之徒。
对于走私团伙来说他们干的就是这个买卖,虽然不清楚赛布雷想要玩什么花样,可这样送上门的钱要是不拿还真对不起他们随时可能吃枪子的脑袋,双方虚情假意一拍即合。在见到了赛布雷存放在码头仓库里那些堆积如山的私酒之后,走私团伙的首领,一个叫做赫雷斯的家伙立刻拍板,愿意用相对较低的价格把这批货吃下来。
赫雷斯想的其实很简单,这就是一笔意外之财。不需要他们冒险将其他地方的酒运过来,一转手就能够变现,这不是捡的钱吗?可同时,他心里也留了一个心眼,作为蒙特尔这个繁华城市中的一员,地下世界早就有了各自的地盘,这突然间出现的大批私酒说明有人正在入侵蒙特尔的私酒市场。
这种行为对赫雷斯以及其他走私团伙都是一种挑衅,他买走了赛布雷的酒之后,又提出了一个要求,要知道是谁在给赛布雷供货。这群刀口舔血的人怎么可能是赛布雷可以应付的过去的?他解释了半天不仅没有安抚赫雷斯,反而差点动起手来,赛布雷为了避免自己遭殃,就把杜林手里的五个人都交了出去。
有了这样的关系之后,赫雷斯认为赛布雷是“无害”的,有害的是那个想要入侵蒙特尔市场的私酒供应商。他告诉赛布雷,对方再给他酒的时候可以收着,然后尽快把消息传给他,他要来会一会这个叫做杜林的挑衅者,让他知道有些钱不是那么好拿的,是会要人命的。
只是这个要求赛布雷嘴上答应了,但是并没有去执行。不管杜林真的是个搞走私的,还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都不是他能对付的。与其得罪杜林这样不知根不知底的人,不如把赫雷斯糊弄过去。等他做了几笔买卖之后有钱了,赫雷斯也就不敢对付他了。到时候实在不行就离开蒙特尔,有了几十万块钱到什么地方去不能活的惬意?
想法是很好,他甚至想到了如何应付杜林,可他没有想到的是杜林看着年轻,却不是新出道的菜鸟,而是一个人精!
杜林摘掉了嘴上叼着的香烟,伸手将香烟碾灭在赛布雷的手掌中,他裹了裹嘴,突然间洒然一笑,“赛布雷,你知道吗?在我们瓜尔特人古老的习俗中,有一种是专门对付那些背叛者的,你会接受审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