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这厢打马过来喝止了那人,仔细看那伏在地上的穆大,双眼翻白,唇色也是煞白,脸上一看就知不是好人,当下便道,
“这人瞧这样儿只怕是有了病,你打他,他也是站不起来了,难道你还要将他打死么”
那将领上前抱拳见礼道,
“国公爷勿怪,小的也是因着有命在身不敢怠慢,心下有些发急了”
燕韫淓应道,
“你便是再急,这个有病的你也不能支使他干活罢了这人我将他带走”
说着却是让人给了他五十两银子,
“你也是辛苦了,这些银子拿走请手下兄弟们吃顿酒吧”
将领谢过,燕韫淓这才带了手下人,那穆大也由两人抬着返回了城中,待得走远了燕岐晟才在马上道,
“爹,那人怎得这般苛酷,不做工便要打么”
一旁的燕四接话道,
“小爷也是初上战场却是不知这些杀过人的兵卒身上戾气甚重,回营之后短则日,多则十天半月才能去了心中杀气,这时节正是杀性正浓,一丁点儿事都能惹得他们提刀干仗,似这般鞭打已是轻的了”
燕韫淓也应道,
“那将领多半也是受了朱又良的军令,这太原府一场大捷不在话下,朱又良也是急着清点人数,好计算军功,写了奏折要论功请赏呢”
自家是宗亲,身后的一干护卫便是杀敌再多也不能计数,这其中最大的军功自然是全数落到了朱又良身上
想到这处对众人道,
“诸位随我杀敌辛苦,待回到府上本公爷自有重赏”
众人知他向来慷慨当下轰然谢赏,正说着话,燕韫淓远远见朱又良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迎了出来,心中不耐烦与他多说话,只在马上拱手道,
“本公爷知朱将军军务繁忙,即是此间战事平息,朱将军也不必劳烦,本公爷自回府上”
朱又良忙冲他拱手道,
“此役多有蒲国公相助,本将军自会向今上呈报,想来今上自会予蒲国公赐赏的”
燕韫淓心知燕瞻为人,当下摇头摆手道,
“此役朱将军为第一等的大功臣,本公身为宗亲本不应参与战事,将军不必过多着墨,只将军功多分于诸位将官便是”
朱又良笑应道,
“自是应该自是应该”
两人就此别过,朱又良回营写奏折却是心中暗想,
“这富贵金银落到了头上没人嫌少的,那蒲国公所言说不得只是做个面子,我若是信了便是傻的,这厢照实写在奏折里头赏也罢,罚也罢都是今上的事儿,若是我隐瞒不报以后蒲国公记恨在心,暗中下黑手阴人,刘太尉保不保我也是两说呢”
想到这处却是提笔在奏折之中大书特书了一番,派人八百里加紧呈送御鉴这才有了后头赐婚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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