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上了公交车,晃了不知多久,来到长途巴士车站
她坐上了巴士,朝着东都以西的方向进发了。她想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带着这样一切都无所谓的心态,离开熟悉的环境。从失去家人的那一刻起,消灭那个敲门种怪诞就成为了她生命中的主旋律。
途中,有个坐在后排、脸上有道斜疤的中年男人油腔滑调地过来搭讪,被她用冰冷的眼神拒绝了。
她坐着巴士,往西走了八十多公里,在一个名叫福生的村落下了车。
中年男子也跟着她下了车,一路不知死活地尾随。
在一个人迹罕至的巷子里,中年男子朝她扑了上来,被她一巴掌拍在墙上,晕倒过去。男子身上的衣服被扒光,人挂在了树上。
接着,她一路往西走,走到村子最西头,又往西走了十多里地,看到了一株树冠巨大的榕树,枝叶繁茂,气生根条条垂下,整体看起来像一个绿色的巨型蘑菇。
微风拂过,榕树的气生根轻轻摇摆,树叶发出沙沙沙的响声,轻快的很。
时间正是中午刚过不久,日头略微西斜,阳光明媚,照在身上暖烘烘的。
乌鸦躺在榕树旁的草坪上,任由阳光洒下来。她想到今天没做防晒,多半要被晒黑的。
听说人的肌肤有记忆,被晒黑的部分就算以后会白回来,等到了年老色衰的时候,也会变成老年斑。
那就晒黑吧,反正要注定孤独一生,白给谁看呢。
草地翠绿翠绿的,天很蓝,云很白,像用清水洗过,东都昨夜也下过雨了么
草皮却不是湿漉漉的,干燥而温暖,触感也是茸茸的。
她耳边响起了昨天晚上出租车司机播放的那首长崎今天又有雨的旋律
頬にこぼれるなみだの雨に,
脸颊挂满了雨珠泪,
命も恋も捨てたのに,
生命爱情都放弃吧
四周伴着清脆的鸟鸣声,看不见它们在哪里藏着,但叫的很响亮,很快活。
不远处,小溪轻快流过。
溪上架着一座青石桥,桥的那边有几户白墙青瓦的人家。一户人家屋顶升起淡淡袅袅的青烟。
乌鸦闭上了眼睛,一夜未眠的困倦强烈的很罕见。
她很快睡着了,做了一场好梦,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姐姐,还有年幼的她,一起去福生村附近的温泉泡澡,姐姐献歌一曲,欢快的歌声和笑声一直传到很远的榕树那边。
一股阴嗖嗖的冷风刮过。
乌鸦猛然从梦境中醒过来,睁开眼睛
已是深夜,天空中挂着一轮红月。
她拿出耳机,把线插在手机上,把耳麦塞进了耳朵眼里,播放金属摇滚,声音调到最大,什么都听不见了。
她站起身来,看向那株巨大的榕树茂密的树叶消失不见了,只剩下密密麻麻、阴森森的干枯枝条,像长长的手指甲在冷风中摆动。
树干上缠着一根粗大的枯藤,像皮肤干燥的巨蟒。
远处,一个人影向这边走了过来。
他的脚步缓慢而沉重,身上散发着阵阵死气。
越来越近,血色的月光照在了他的脸上,五官的轮廓清晰起来
正是乌鸦白天打晕的中年男子。
他整个眼球都是白色的,直勾勾望着乌鸦,目光里透着森诡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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