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邓飞愿受责罚,卢俊义的面色,稍稍缓和下来。
他这次对梁山泊调整极大,许多以前在一起的头领,都被他置于不同军中。这些人待在一起惯了,如今乍然分离,肯定有人觉得不舒服。
如果他们都像邓飞这样闹起来,卢俊义这次整军,效果会大打折扣。
所以,无论邓飞愿不愿意伏法,卢俊义都要拿他立威,免得他人效仿。
“哥哥,既然邓兄弟已经知错。”
“那就免了责罚,让他戴罪立功吧!”
正当卢俊义想着邓飞态度如此之好,是不是能够减些处罚时,和邓飞交好的杨林,突然站了出来,求情道。
而且,在他说了之后,梁山泊许多头领,都是纷纷附和。认为邓飞虽然顶撞了秦明几句,却到底没有犯下大错。如果因此就将他杖责一百,实在太严苛了!
显然,这些人的心中,认为邓飞此举,实在没有大错!
听到这些人的议论,卢俊义已经舒缓的眉头,重新皱了起来。本来他还想将邓飞的责罚减去一些,听到其他头领都对军法没有一点敬畏后,顿时觉得自己这次要狠狠立威,树立军法威严。
因此,环顾四周,卢俊义道:“众位兄弟以为,卢某惩罚邓飞,是因为他顶撞秦明吗?”
反问了众头领一句,见他们一时无言,卢俊义自顾自道:
“梁山众多头领,都是天定兄弟。”
“邓飞虽顶撞秦明几句,却算不得什么大错。”
“即使我知道了,让他向秦明兄弟解释一下,两人私下说和也就是了。”
“为何我非要请出军法,以军法责罚邓飞呢?”
说着,卢俊义双目微眯,扫视周围众人。让他们疑惑之下,纷纷觉得这件事,还有其它内情。
公孙胜是众人中对卢俊义最了解的一个,此时,他已经隐约明白了卢俊义为何这么做,道:
“既然请出军法,邓飞想必是犯了军法,让元帅不得不处置。”
“莫非,是因为他擅离职守,脱离自己职位?”
听到他的应和,卢俊义微微点头,心中赞赏的同时,面上却郑重道:
“道长所言正是!”
“正因为邓兄弟犯了军法,所以我在这里,才不得不责罚他——”
“否则,等到招安以后,邓兄弟再在无意间犯了军法。他的性命,又有谁人敢保?”
“裴兄,你说禁军之中,像邓飞兄弟这样,应该如何处置?”
裴宣听到这里,哪还不知卢俊义是在帮助自己立威。一张本就木然的脸上,显得更加肃然,一板一眼地道:
“裴某方才所说,便是禁军军法。”
“邓飞兄弟所为,至少杖责一百!”
说着,他还将军法中的条文,向众人背了出来。显示他在判决时,丝毫没有出错。
见此,卢俊义点了点头,对裴宣更加满意。眼见周围头领似乎还有不信,他又向林冲道:
“林兄弟曾在禁军任职,想来对于军法,所知更多一些。”
“不知裴兄所说,可有什么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