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
“对,就是剑”
王学斌看着纪嫣然,详尽的解释道
“剑者,凶器,出鞘即见血,不杀别人就杀自己”
王学斌回到桌案旁,靠坐下来,娓娓说道
“所谓诸子百家,其本质就是不同阶级利益代表在发声
孔子代表贵族阶级,孟子代表平民阶级,道家代表精英阶级,墨家代表弱势群体,而法家,代表的是统治阶级”
王学斌看着纪嫣然若有所思的表情,继续说道
“法家为统治阶级利益发声,所维护的也是统治阶级的利益,所以,他严苛,他酷烈,压制其他阶级发展,为君王集权”
纪嫣然闻言有些不解,迟疑的说道
“那那法家自己呢”
王学斌摇了摇头,看着她解释道
“包括法家自己也是被统治的一部分,法家之人就是在向君王献剑,这是他们的价值所在。
等他们为君王扫清弊病以后,剑归于君王,这个献剑之人就成为了多余,为剑所斩,自然也不稀奇
商鞅之死,其弊病在于法家学说之本质,与其制度无关”
王学斌仰头叹道
“作法自毙法家之人有几个是善终的又岂是商鞅一人之过”
王学斌看着一脸不敢置信的纪嫣然,没在说下去。
他的这番言论,在这个时代绝对算得上是振聋发聩了。
从阶级角度分析问题,这是两千年后才有的手段,在此时,可以开一派之先河了。
学会了这个方法,可以看清许许多多的问题,能够听懂许多耐人寻味的言论。
王学斌现在教的不是知识,而是智慧
纪嫣然不知听懂还是没听懂,反正整个人黯然了不少。
王学斌没有上前关心,而是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善柔三女看到郎君离开,也悄悄的跟着离去了。
书房里,只有一抹倩影,孤单的坐在那里,形单影只,清冷孤寂。
纪嫣然独自坐在书房,没有注意到众人的离去,回想着自己与王学斌的一切。
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倾慕此人呢
是他沉稳大方,不故作姿态的作风
还是他那潇洒灵动却又不失威力的剑法
又或者是他在论政大会上挥斥方遒,力压百家,独占鳌头
或许都有,又或许都不是,只是因为多看了他一眼。
纪嫣然缓过神来,看了看空无一人的书房,自嘲的笑了笑
“越女多情多情又如何”
说完,慢慢起身,缓步回到自己房中,看着铜镜,默默脱下了自己的衣衫,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默默无言。
庭院之中,乌云掩住了皎皎明月,夜静人栖,无限安宁。
秦王宫,昭襄王嬴稷一身玄冕,闭着双眼,静静的坐在那里。
“大王,玉辂已然备好,吉时已到可以出发了”
听见内侍在外边的呼喝,秦王睁开泛着精光的双眼,起身从容的走了出去。
今天,他要豪赌一把。
赌的是秦国的国运。
若是成功,天下一统的时间会提前十年。
若是失败,秦国恐有覆灭之威。
作为一国国君,为了秦国国祚,他必须去赌。
只有身入赌局,他才能争夺一点主动权。
作为老秦人,他不会将自己的国家安全寄托于对方的仁慈之上,没有其他事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