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身下马,他步履微微有些沉重,一步一步从门洞里穿过去,手里攥着的,是肖彻给他的钥匙。
听说太子入城,崇明帝早已乾清宫等候。
见着人,他笑得满脸褶子,“可是拿到钥匙了?”
李承鸣垂下眼帘,“儿臣不负父皇所托,已经拿到钥匙。”
崇明帝心下一阵激动,“此话当真?”
李承鸣摊开掌心,掌心里是一枚坚不可摧的玄铁钥匙。
崇明帝呼吸滞了滞。
他找这东西找了二十二年,为此不惜强占先帝宠妃,背上“不伦”骂名。
二十二年,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快快,呈上来给朕瞧瞧。”
刘公公马上走下来,要从李承鸣手里取走钥匙。
李承鸣突然收紧手指,抬头望向崇明帝,“父皇,儿臣有个问题,以前没敢问,今日,想知道答案。”
“什么问题?”崇明帝眯起眼。
李承鸣缓缓开口,“父皇还记不记得,当年一心想做帝王的初衷是什么?”
初衷?
崇明帝不认为自己有这玩意儿。
他冷冷一笑,“怎么,太子是想对朕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李承鸣没接腔,缓缓松开手,任由刘公公将钥匙拿走。
接过钥匙,崇明帝看了李承鸣一眼,“生在皇室,身为皇子,就注定没有优柔寡断的资格,你退一步,得到的不一定是海阔天空,而是旁人的得寸进尺。”
李承鸣无法苟同他的理念。
或许是因为他太顺,打从娘胎里出来就注定是储君,这么些年,藩王们对他暗地里的算计不少,他却始终无法做到痛下杀手。
“肖彻呢?”收起钥匙,崇明帝又问。
“重伤。”李承鸣只回答了两个字。
“好!”崇明帝相信他。
上次傅经纶刺杀肖彻失败,反被对方弄没了半条小命,这次让太子取钥匙,若非肖彻真的重伤,此刻躺在地上的就是李承鸣。
他果然没看错这个儿子。
忍不住又将那把钥匙拿出来对光望了望,崇明帝问,“知道地宫里有什么吗?”
李承鸣斟酌道:“有所耳闻,地宫里全是先帝珍藏的宝物。”
“这就没了?”
“没了。”李承鸣半点都不想提推背图。
“看来你是真的不知情。”崇明帝站起身,对他招招手,“你随朕来,今日便带你去见识见识。”
李承鸣点点头,随着崇明帝出了乾清宫,坐上软轿,前往地宫方向。
到了地宫高大厚重的石门前,崇明帝道:“地宫里宝物虽多,却都不及推背图,然而这东西,是最不该在世上存在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