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太阳出来的比较晚,人都忙活一早上了,它才懒洋洋的爬上天空,撒发着微弱的光与热。
张青阳站在城头上,只见远方的天空还是暗沉沉的黑色,尘土裹挟着寒风遮天蔽日,像一片雨云,渐渐地往朱雀门的方向移动着。
阳光和黑暗,有着明显的分界线,但所有人都知道,天边那渐近的黑云,绝不是什么风雨,而是那一支神秘的妖魔大军。
超龙雀站在一旁,似乎气定神闲。
王子奇和他的副将门却早不知踪影,四处忙着布置军力。
不过禁军到底是禁军,和望海城守卫部队的执行力完全不是一个层次,从半夜知道了今早的攻城,到点燃烽火,不过六七个小时,三座国都卫星城的禁军已悉数抵达,这个点儿,都已经进入自己的防御位置了。
张青阳看到了希望,如此一来,天乾还有救。
黑云已经停止了前进的脚步,地平线上,一望无际的部队,也一点点的露了出来。
这规模...见一次懵一次...左右根本望不到边儿,部队走的很零散,行军不是非常有序,甚至能看到几股一起前进的部队互相推搡,但这并不影响这种规模和数量的军队带来的压迫感,张青阳感觉喉咙发干,说不出话。
“紧张么。”
“切,有什么好紧张的,望海都见了一次了。”
超龙雀还有心思打趣自己,张青阳想,他这种老人这会儿还有这心思,这一仗靠谱不靠谱不敢说,起码稳。
回头看了一眼城内,小两千名虎贲军,已整备完毕,都手牵着马缰绳,席地而坐,看来在战前养力,自己要一千兵,超龙雀给了两千,像是怕他出事儿一样。
这两千虎贲军,装束和寻常禁军略有不同,盔甲颜色要更黯淡一些,而且造型的细节上一看就不同。似乎盔甲更老旧,一开始张青阳还超龙雀抱怨,被王子奇拉到一边。
说是十二年前,禁军集体换过一次盔甲,制式上,更轻便,但这是一群老兵,一来驻扎远,这边都换差不多了,他们才得到消息,二来个顶个战功卓著,个顶个的倔,还都十分念旧,集体请愿继续着旧铠,当时主上准了。
这批人几乎是禁军里岁数最大,经验最丰富的老兵了,没有一个还是普通士兵,最低都是士官长级别的。
而且,他们全是张大壮的旧部...这次说是和张青阳一起出阵,都非常主动。
妖魔军团停在弩机射程之外。
阵前出来一个人,张青阳一看,竟是钦鸫。这孙子自己是鸟,自己不飞,还骑个马,穿一身屎黄色盔甲,道貌岸然的还真和个将军似的。
钦鸫驱马到城下,“我们军师说了,两军相争,兵士死伤太惨烈,愿各派三名战将阵前一一单挑,三局两胜,我胜,则你们献城,我负,则即刻撤兵,违者,必遭天谴!”
王子奇拿起弩,就想射钦鸫,张青阳一把拦下,“张先生,跟他们单挑毛线啊,都是些妖魔,花花肠子一大堆。”
“这事儿,两看,一来,他们部队行军至此,需要休息,直接攻城体能和士气都不济,借单挑可以修整部队,鼓舞士气,这帮孙子是笃定能答应我们。可另一面来说,拖延时间对我们也有利啊,能单挑一天更好,咱们各地勤王部队一到,包围他们,一个不留。”张青阳恶狠狠的摆了一个杀的动作。
王子奇看了看超龙雀,“国师你还别说,我觉得主上和你都没看错人,咱张先生,这看事儿,看的透彻。”
超龙雀睁开了眼,“什么必遭天谴,都是幌子,就是整合部队,布置战术,他们本来打算突然袭击,谁知道一军团折了,挑,为什么不挑。子奇挑几个人。”
“我也去。”张青阳慢慢的说。其余二人正想出言相劝。“不用劝,我知道这是匹夫之勇,”张青阳拎了拎手中的大树枝子,“可我有这玩意儿,而且我跟这个钦鸫还有那个什么朱厌,真的需要好好谈谈...”
王子奇跟打扮自己亲弟一样,里三层外三层给张青阳备了一匹马,张青阳不懂马,可这马身上扛这套装甲,得特么有小一百斤重,恨不得拿精钢把自己包起来一样,身上弩箭,短矛,各种装备齐全的很,而马气息平和,跟光着在马厩闲庭信步身子一样,这气场,这体能看着都差不了。
王子奇又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