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沉,穹庐如血。
潼关南城,杀声震天。
从城头上抛下的火筒,已经耗尽,阻挡二十万大军的烟雾,终于没有先前那般浓郁难当。
征西大将军陆天仪冲至关前,用一块锦布,掩住口鼻,指挥手下稳住阵型,往左右喝问
“烟雾已散,破城正在此时,谁可出战”
太湖总兵“泰山将军”谢文正,挺枪答道
“末将愿往。”
谢文正的太湖人马,原在第三方阵,见前面先头部队接连受烟雾阻挡,心中早已憋了一肚子火气。
他将枪一横,向陆天仪拱手答话。
“公孙屹守城,只会雕虫小技。据末将观察,城上箭矢已然不多,只要烟雾散尽,我太湖子弟兵,便可将云梯推至城头,杀将上去,不愁潼关不破。”
陆大将军闻言大喜,放下锦布,长刀直指潼关。
“好哇传我将令,令太湖总兵统领全军,夺下潼关,提公孙屹首级,前来见我。”
说完,陆大将军对身后两人道
“你二人,也去助谢将军一臂之力吧。”
“属下领命。”
他身后两人,皆全身披挂。
一个是牡丹坞的银爷,背后背着一个大木箱;一个是清风观的寡水,口中叼着一片树叶;齐齐拱手得令而去。
“泰山将军”谢文正毕竟是员老将,久经沙场,鲜有败绩,率军攻城,颇具章法。
他指挥手下,整顿兵马,列好阵型,有条不紊地朝潼关南门进发,一边用弓矢与城头互射,一边推动云梯,分散开来,齐齐往城墙靠拢。
勇猛过人的“巨灵将军”江镇海,被关前浓烟熏得灰头灰脸,正愁无计可施,突见太湖总兵的队伍,阵营齐整,声势浩大,再次往潼关合围,不由得为之一振。
他举刀向手下残部大喝道
“论打仗,我江镇海还真没有怕过谁。既然援兵已至,各位就随我杀上前去,架起长梯,吸引守军。待我集中兵力,砍穿城门,潼关便唾手可得。不能让太湖总兵谢文正,抢了头功。”
江镇海的第一阵营,重振旗鼓,在太湖兵马弓弩飞矢的掩护下,终于冒着箭雨,第二次靠近城墙,架起数条长梯,往城头攻去。
江镇海单手持刀,另一只手举着一面大盾,果然在攻城长梯掩护下,率本部勇士奔至城门口处,却一下子,看傻了眼。
潼关南门,早被秦岭鬼树所毁,此时已由沈梦命人拆掉木门,用巨大的石块堵上,哪是寻常刀斧所能砍穿
城头守军,当然也知道这里有巨石填充,已成死路,就算不去防守,敌人也万万不能从城门口杀将进来,所以对“巨灵将军”的到来,毫不在意。
“巨灵将军”再去看那些搭好的长梯,一条被守军用滚烫油锅浇淋,一条被城头用滚石擂木砸断,哪里还能攀爬
远远还有一条,更加不可思议。
攻城队伍几乎已顺梯爬上了城头,城头上居然不知被谁打出了一道光圈护盾,直接连人带梯,一齐推翻,梯上士卒纷纷摔落城下,死伤惨重。
“潼关还有高手守城,这可如何是好”
江镇海哪见过雷有同的地藏神功只把他惊得目瞪口呆,进退维谷。
“将军莫慌,属下来也。”
全身披挂的银爷和寡水道长,仗着轻功卓绝,率先来到关前。
银爷望着巨石垒砌的城门,自告奋勇地向江镇海请命。